“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石夢懶得跟她多說。

“我說的不是我。”學林神秘兮兮地說。

“不是你那又是在說誰呢？”石夢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說的是薛曉莉。”學林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說。

“她怎麼啦？”石夢沒好聲氣地問。

“你瞧她那樣子，我早就看不慣了。”學林撇嘴道。

“汗，剛才你不是把她誇得跟神仙一樣嗎？怎麼轉眼就變了？”石夢嘲笑道。

這話要是讓一般人聽起來，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可是學林一點都不臉紅，也根本沒把在場的人當回事兒：“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我當著她的面能這樣說嗎？不過我心裡倒是清楚得很吶！你瞧瞧她，仗著家裡有那麼點兒錢，從來就把別人不放在眼裡……”

石夢覺得跟這種毫無人格自律的人說話，實在是無聊，於是打斷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瞧瞧她那騷樣，整個一騷狐狸精，眼睛……還有鼻子、嘴巴，哪一樣真正好看？”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她所有這些地方長得都不如你？”石夢反唇相譏。

媛媛聽了這話，噗嗤笑出聲來。為了掩飾這種失控的表現，她假意做出被水嗆著的樣子，連連咳嗽了幾聲。

常帥也想笑，只好請了個假，到外頭做別的去了。

許總去了裡屋。

張老頭則見怪不怪，依舊在看他的報紙。

學林仍延著臉皮嘿嘿一笑：“石夢兄弟，你真會打趣人，你……嘿嘿……”

石夢實在怕看到她笑的樣子，這不僅會讓他食慾降低，還會讓他噩夢纏身，他只好再次打斷她：“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下午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過了一會，許總請石夢到裡屋一坐。

這間屋說是專門留著值班用的，其實就許總一個人拿著鑰匙，平時很少開門。

兩人同時坐了下來。

許總首先說：“這陣子，你忙得實在是夠戧，這樣吧，在工資以外，多少再給你點兒補償，別嫌少，拿著吧。”一邊說，一邊將一萬元現金塞到石夢手裡。

石夢把錢又塞了回去：“工資你已經給的不少了，這錢我不能要。”

許總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嫌錢扎手的。實話告訴吧，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全體股東共同的意思。”

石夢一聽這話，就一臉的不高興：“我都給你說了幾百遍了，可你就是不聽。今天我再給你說一遍，希望你能記住。我來這裡是給你打工的，只對你一個人負責，至於你們背後有什麼交易，那是你們的事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管不了那麼多，請你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許總馬上陪了一張笑臉：“好好好，咱不提這些，算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行了吧？拿著吧！不然我可生氣了。”

石夢無法推拒許總的再三相送，只好把錢收了。

按說，事兒到了這種份兒上，與情與理已經夠圓滿的了，可是許總的老毛病總改不了：“石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這個人啥時候也學得婆婆媽媽起來了？”石夢嘲弄道。

“既然這樣，我就說了，可是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許總還是有些擔心。

“你還有完沒完？”石夢不耐煩地說。

“你那樣都好，就是在跟同事的相處上有些不妥。”許總小心地說，然後偷偷打量著他。

“你是不是想說，我跟學林這種人沒有搞好關係？”石夢認真起來。

“別急嘛，你等我把話說完……”

“你不消再說了，”石夢把喝水的杯子往桌上一敦，險些跳起來，“要我跟他們這號人同流合汙，門都沒有。”

“你小聲點兒好不好？”許總壓低聲音。

“你怕讓他們聽見是不是？”石夢比剛才的聲音放大了一倍，“我卻不怕。他們喧嚷的聲音不比我高嗎？你制止過他們嗎？”

“你怎麼能跟他們相比？”

石夢不依不饒：“既然不能相比，你為何把我跟他們扯到一塊？你覺得我得罪的人夠多的了是不是？告訴你吧，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不是我說你，你瞧瞧你帶的都是一幫什麼人？有一個是幹正事兒的嗎？整天價聚在一起不是談東家的閨女跟人家跑了，就是扯西家的媳婦跟別人好。除了這，他們就想不出談點兒別的？這還像個辦公室嗎？你怎麼就不敢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