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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

劉保山不知幾時醒了,冷不丁來一聲:“局長,你那瓶五糧液還在不在?”所有人都轉頭看他,亞里罵道:“媽的,你醒得真是時候。”

沒下崗之前,劉麗與丈夫少有吵鬧。在南疆公安系統,她曾經是個有口皆碑的模範警嫂。結婚的時候,程萬里就是一個派出所長,丈夫常年加班加點,沒有節假日,對她來講,早已習以為常。甚至別的幹警家屬想不開,她還經常出面開導安慰。所以,儘管她家的吵鬧影響左鄰右舍,在宿舍區裡,大家還是對她相當尊重。即使有人抱怨,也是將不對推給程萬里,程萬里的確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維維,維維,跑哪去了,說你多少次了,不看電視關起來,浪費電!”劉麗從廚房裡探出的頭,說完又縮回去。

客廳裡電視還是沒有人關,電視裡,白曉莎手執麥克風,正在介紹南疆的旅遊景點。寬敞的客廳傢俱不多,一套舊沙發一個電視櫃,21寸的彩電,還有一隻單門冰霜。

門開了,程萬里沉重的腳步走進,放下手提包,坐上沙發叫道:“維維,快,給我倒杯水來。維維!”喊了兩次沒人應,只好自己去倒,拿著水杯走進廚房:“哦,不用做菜了,你出來。”見劉麗沒出來的意思,把她從廚房拉出。

“你撿到錢了,今天臉色這麼好?”劉麗邊說邊在圍裙上擦手,抓遙控把電視關掉。

程萬里一臉笑容:“你呀,開口閉口就是錢,維維這丫頭哪去了?”

劉麗道:“肯定又躲在屋裡跟同學打電話,上個月電話費多了十五塊呢!你也不說說她?”程萬里隨和地說:“讓她打吧,反正下個月她也不在家了。”劉麗已經很久沒看見丈夫有這麼溫順,奇怪打量他說:“喂,你拉我出來幹什麼?我做飯呢!對了,聽你這口氣,找著學費了?”

“不是跟你說過嗎,只要她考上,我來想辦法。”程萬里笑眯眯開啟手提包,拿出一個信封。

劉麗看了信封:“噯!你還真有兩下子,私房錢也攢了這麼多,是不是漲工資補發的,沒跟我說?”程萬里還是很有耐心地說:“唉,我漲工資瞞得了你?我不說小胡也會上門來跟你說。局長叫去他家吃飯,你收拾一下,過去早點兒,給謝醫生幫幫忙。”

“難怪你心情這麼好。”劉麗像明白了什麼,“我說,李局長遲早要升上去的,他走了,你也該提個副局長了吧?”

“我警告你!”程萬里立即恢復他的黑臉,“這種話,你要是敢出門亂講,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好、好!以後打死我也不說,行了吧?”劉麗聽他這說,反而高興,“喂,我們一家人空手去怎麼好意思,我去買點兒水果吧?”

程萬里又喝道:“啥都別買!李局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讓我難堪呀?”

“那好,聽你的,省得花錢。”劉麗微笑轉頭向房間,“維維,快出來!”

房間門開了,維維跑出:“爸,青青姐打電話叫我去玩,我走了!”

與白曉莎不期而遇後,馬賽第二天見到了她。有了一個晚上的緩衝,兩人為正式重逢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擁抱,也沒有爭吵,甚至還有點拘謹。聊的話題大多是各自的工作,或烏市的變化,南疆的見聞。兩人又像是有意避開情感,又像是在較量抑制力,看誰忍不住首先暴發。然而,誰也沒有暴發,和風細雨地握手相見,風平浪靜地揮手告別。可能因為白曉莎是新主持人,電視臺經常安排她下南疆鍛鍊,兩人又有機會見了幾次面,時間一次比一次短,話題一次比一次少。

“喂?噢,你回來了嗎?啊,不,又來南疆呀?我、我還不是上班、吃飯、睡覺,還有……。你只在市裡住一晚,明天就走了?哦,那好吧,祝你一路順風。”馬賽收手機又叫,“喂,你等等,晚上有沒有空?啊,啊,沒什麼,我、我是說你不辭而別……啊,好的,等你電話。”

馬賽正從宿舍走出來,準備去李東陽家赴宴,接到白曉莎的電話。收起手機,心裡又懊惱。他似乎害怕見到白曉莎,每次見面,過後是一夜難眠。從前,雖然也是天各一方,相距遙遠,但那時他在北京,現在他在南疆。

“喂,馬賽,星期天不出去玩呀?”一對青年夫婦路過身邊。

“啊,我、我剛回來,你、你們去吧!”馬賽的眼睛一直望到這對男女在視線消失,他很清楚,白曉莎不可能在這個宿舍區裡和他建立一個家庭。

雪停了,一道金色的夕陽灑在路上,溶化的積雪很滑,馬賽稍一走神,摔了個大跟斗。從家裡跑出來的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