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快步出門。
“轟隆”一聲爆炸,戈壁灘上一間破爛的屋子被炸得土崩瓦解。
程萬里與亞里、劉保山從一個小土坡後露出腦袋,大張的嘴一時合不攏。
“媽的,想不到這震源彈有這麼大威力!”程萬里臉色微變,望著那堆廢墟。
“好在那傢伙只想去炸羊,他要拿這玩意兒炸人,那可慘了!”劉保山對這種炸彈的威力早有預料。
“這是哪個單位的房子,人家要是知道,我們才慘呢!”亞里關心的是被炸燬的房子。
三人從土坡後走出,走近煙塵未消的爆炸現場。
“慘什麼慘?”程萬里道,“這種房子到處是,以前地質勘探的臨時住所,丟了好幾年了,讓沙子埋的不知道有多少?”
“哈哈,你倒會找地方,用人家沒爆的炸彈炸人家的房子。”亞里總是想辦法唱反調。
劉保山扔掉一塊彈片,手搭涼蓬看天:“走吧,今天的太陽可真他媽毒辣!”
三人走向不遠處公路上的越野車,這是市郊的一條小路邊。
“哎呀,快點走,局長交待,今兒召見馬賽和多里昆,馬賽還不要緊,多里昆這傢伙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程萬里上車叫了起來。
“誰叫你不給他配個手機?”亞里坐進駕駛座,“把我的給他好了,媽的,這手機像催命鬼一樣,我老婆遲早要把它扔掉!”
程萬里吼道:“局裡配的手機,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了?”
劉保山笑:“剛拿上的時候還不當個寶似的。那時剛離婚,恨不得摟著手機睡,現在不同了,摟上老婆就恨手機叫喚。哈哈,那天說什麼手機壞了,肯定是在床上辦……哎呀,媽的,手這麼重!”舉手要還擊。
亞里在劉保山身上打了一掌,揚眉吐氣地開動車:“最好你也打我一下,大不了翻車,看誰先死。”
劉保山只好把手放下,轉話題說:“喂,多里昆這傢伙搞什麼鬼,經常看不見人?”
亞里也瞅程萬里:“我們這可是軍事化管理,對吧,程頭?人家馬賽去挖地,多里昆連班都不用上。哼哼!”
程萬里白眼道:“說什麼怪話!他現在有特殊任務,過了這段兒,一樣軍事化。”
亞里冷笑道:“好啊,就怕等下馬賽見了局長,告你個打擊報復,看你還搞不搞軍事化?”
程萬里一怔,罵道:“媽的,怎麼這麼多話,不想開車一邊去,我自己來!”
亞里一臉壞笑:“著什麼急,馬賽在刨地,能跑去哪?多里昆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跟在局長屁股後了。哈哈!”
要說南疆是沙漠的海洋,是戈壁的海洋,一點不為過。其實,對缺少土地的口內來講,這裡還像是土地的海洋。畢竟,南疆的人口與面積相比,還是太少了。幾年前,南疆財政出現困難,公安局發不起工資,因為新建辦公樓,又拖欠了一屁股債務。剛上任的李東陽一籌莫展,百般無奈之下,發揚起南泥灣精神,帶領幹警們在郊外開墾了一大片荒地,種植經濟作物。這也是公安局自留地的來歷,馬賽的新工作就在這塊地上。
堂堂一個公安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有朝一日會千里迢迢跑到南疆挖地。馬賽想起知青,想起黑五類,甚至想起勞改犯。連續幾天夜裡,他都有一走了之的念頭。什麼狗屁軍官,自己是來當農民的。他感覺受騙上當,還被人肆無忌憚的羞辱。可是,這麼不明不白回到烏市又能怎麼樣?再讓爺爺痛打一頓,再去求白曉莎?白曉莎說不定已經屬於別人。回去更加丟人現眼,自尋煩惱。想起白曉莎,他猶豫了。不如留下賭一口氣,輸給程萬里,自己還像什麼男人?
驕陽似火,馬賽頭戴草帽,舉著坎土曼在刨地。T恤衫已經溼透,緊貼在身上,臉上的汗粒匯成小河,從下巴上往下淌。遠處幾個刨地的人紛紛離開,走進邊上幾間簡陋的小房子乘涼喝水,最後只剩他一個人。離他不遠的幾棵小樹下,一個長者用草帽扇涼,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小馬,歇一會兒吧,日頭太大了。”長者看不下去。
馬賽擦了一把汗,回頭向長者笑:“老政委,我今天的運動量還沒夠呢!”
“行了,聽話,會中暑的,過來吧。”老政委是李東陽的第一個搭檔。
馬賽口中數數,又了刨幾十下,才拖著坎土曼走到樹底,接過老政委遞來的一隻水碗,邊喝邊說:“老政委,咱們局這塊地,每年的收成還可以吧?”
“嗯,還好。這塊地作用可大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