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正常程式你應該打110。”程萬里咳嗽一聲,像又恢復了威嚴,“是不是東西被偷了,那去找派出所吧。我們刑偵隊只管大要案,幫不上你的忙。”
高跟鞋又響起,白曉莎邊走邊說:“也算不上是報案,我們攝像師浪費國家財產,忘記關機,拍下了尼瓦克賓館大堂爆炸前最後幾分鐘的情景,我以為公安局會感興趣。看來是表錯情了,再見!”
程萬里這一次是跑到前頭,攔住白曉莎的去路,劉保山和多里昆也跟上,把她包圍起來。
“哎呀,白記者,我是個粗魯人,昨天你要採訪,我確實不能跟你說什麼,可能臉色還不大好,請你,請你原涼。剛才、剛才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別見怪好嗎?”程萬里不停地搔頭。
白曉莎臉色已緩和,正想開口,李青帶馬賽母親從走廊另一端走來:“程叔叔,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 她看見馬賽母親,先是吃驚,接著有意無意地轉過頭。
“青青,找我有事嗎?”程萬里顯得很不耐煩。
“我知道你忙,所以才幫你的忙。”李青拉過馬母,“這是馬賽的媽媽,她剛從烏市來。阿姨,這是馬賽的頭兒,程隊長。”
“啊,啊。您好,一路辛苦了。見到馬賽了嗎?”程萬里與馬母握手。
李青沒好氣地說:“見到馬賽也不來找你了。”
“哦,他下鄉了。昨天就叫他們回來了,怎麼搞的?我打電話問問。”程萬里掏出手機。儘管他極不願意,但又不得不耐心。
馬母道:“我打過他的手機,不通。”劉保山也說:“是啊,我剛才打了亞里又打馬賽,沒一個通的,還沒空說呢!”
“可能鄉里訊號不好,我打派出所問問。”程萬里重新撥號,“喂,你好,我是市局程萬里,亞里他們在嗎,叫他們接電話?什麼,你不知道?叫你們所長來!所長不在?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好好說,別跟我支支吾吾,嗯,嗯,說下去……”他邊聽電話邊側過身子,背向馬母和李青。通完話,很慢地收起手機,像是想了一下才轉頭對馬母說:“阿姨,馬賽他們一時聯絡不上,派出所的同志已經去找了,聯絡上以後,我馬上叫他回來見你。”
“程隊長,他不會出什麼事吧?”馬母一臉擔心,“我聽出租司機說,這兩天南疆有好多地方發生爆炸。”
程萬里笑得很難看:“阿姨,那是在和庫縣城和市裡,他們在鄉下不會有事。啊,青青,再麻煩你一下,幫我帶阿姨去招待所好嗎?”
馬母搖頭:“不麻煩你們了,我住馬賽的宿舍,他上次回家,鑰匙忘在家裡,我給帶來了。”
“好的,阿姨,我們走吧,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李青與馬母走下幾級臺階又回頭,“陳叔叔,看見我爸跟他講,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剛才沒找到他。”
程萬里如負重釋地回頭望白曉莎,“白記者,你看,可以把錄影帶給我們了嗎?啊,請到我辦公室來吧!”像才感覺站在走廊裡。
白曉莎眼睛一直盯著李青和馬賽母親下樓,半晌才回過神來,跟程萬里進辦公室。在辦公室坐下,立即望程萬里冷笑:“哼,程隊長,看你模樣忠厚,其實也狡猾、狡猾的。”
“你、你說什麼?”程萬里被她望得竟像有點心虛。
“還想跟我打馬虎眼,你騙得了人家馬賽母親,騙不了我。”
“這個,啊,這個跟我們談的事沒關係吧?白記者,你拍下的東西對我們可能非常重要,你這麼快就跟我們聯絡,實在是、啊,非常感謝。現在、現在可以把東西交給我了吧?”
白曉莎一臉刁蠻地說:“不,馬賽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先告訴我。”
“這,這……這是我們的內部事務,你的要求也太無理了!”程萬里有點惱火地站直身。
劉保山端來一杯水說:“白記者,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你又不認識馬賽。你這樣做,太讓我們為難了!” 白曉莎激動地叫了起來:“誰說我不認識他,他、他是我男朋友!”程萬里三人大吃一驚,一齊打量她,她也滿面通紅。
“好吧,我跟你說,不過你要冷靜,這不是個好訊息。”程萬里點燃一根菸,又看了白曉莎一眼,“昨天,馬賽幾個人去一個村子抓捕,突然沒了音信,派出所的人今天去到那個村子找,只發現他們開去的車子……目前知道的情況就是這麼多,所以我不敢跟他母親講。我希望你儘快把錄相帶交給我們,我、我還得趕緊去向局長彙報這個事兒。”
白曉莎愣了半響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