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肯定爆滿。哇,公安廳長也來,咱們的老朋友趙副書記也到了。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北京也會來人。會長,這一次,我相信全世界都要對我們另眼看待。”
“別高興太早,僅僅是一個開頭。”坐在一張沙發上的阿布杜拉一臉陰沉,“你們年輕人喜歡出風頭,可露出的馬腳也多。好好想想,有什麼地方留下把柄,不要正笑得高興,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凱日立即收起笑容:“是,我、我除了見過幾次司馬義,其它的人沒有直接聯絡過。司馬義這個人很隱蔽,另外我們下屬公司有玉石方面的生意,應該……”
“我最討厭應該、應該!” 阿布杜拉語氣嚴厲,“一定要小心,你恐怕已經引起人家的疑心,我是為你著想。從今天起,保持低調,多參加公益活動,擺一擺姿態,做一做樣子。”
凱日離開窗邊說:“是,我想了一下,是不是捐點款給那些受傷的人?您最好不要出面,讓我去醫院慰問,這樣組織裡的人也不會說三道四。”
阿布杜拉摸了摸他的山羊鬍須說:“這個想法不錯,那些受傷的人,很多是我們維族人嘛?出面去慰問一下,正是真主的安排。嗯,你比以前成熟多了,照你說的辦。另外,這段時間不要跟任何組織聯絡,包括海達爾、買買提。”
凱日眼睛一轉說:“我們是不是回烏市去?我擔心他們會找上門。”
“也好,在南疆也沒多大意義了。哦,海達爾現在在哪?”阿布杜拉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凱日馬上去斟茶:“應該在和庫吧?我看司馬義那架勢是想長期設據點。”
“海達爾這個人小心得很,他不會冒險呆在和庫的。”
“他能到哪兒去呢?除非去了鄉下?”
“你突然聰明起來了。”阿布杜拉嘴角露出微笑。
凱日轉身像自言自語:“真是在鄉下?在鄉下能幹什麼呢?除了比較安全。海達爾的野心那麼大,他不會……”
阿布杜拉打斷道:“這你就不懂了。唉,如果你有海達爾一半的腦子,我就不用這麼累了。”
“是,會長,我知道很多地方我讓您失望了。”凱日走到窗邊拉窗簾,一臉痠痛。
阿布杜拉又端起茶碗:“你不要不高興。我們需要各方面的人材,搞經濟,他們不如你。搞軍事,當然是海達爾最強,但是搞政治,你們又不如買買提。大家如果團結起來,獨立的一天,也就不遠了。唉!”
“會長,有您的領導,我們這一盤散沙會聚成一座寶塔的。”凱日臉色又開了。
“但願如此。唉!”阿布杜拉突然變得很傷感,“我們在國內這樣苦苦支撐,可能到頭來,都是為別人做嫁衣啊!”
凱日驚道:“您是指……哈桑?”阿布杜拉起身,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往外望,南疆夏日一碧如洗的天空比烏市好看多了。
“以前,我懷疑海達爾的野心,那天看了哈桑召開記者招待會講的話,我才發現,野心最大的是他。他從來和我們沒什麼分歧,我們說什麼,他都贊成。估計他對海達爾也這樣。這就是他實現野心的策略。”阿布杜拉對著天空講話。
凱日摸不著頭腦,眨巴眼望。
“我也是才想明白的。”阿布杜拉離開窗邊,“知道嗎?我們在國內,無論幹什麼,都得偷偷進行,像這次的大行動,誰敢跳出來說,是我乾的,是我指揮的。國外就不用怕這些,還可以召開記者招待會,公開宣告是他策劃了所有的行動。你想想,這麼一來,西方那些國家,肯定把他當成一個流亡領袖看待,我們不過是在幫他打工。”
“對,對,對!這個混蛋,居然要會長替他打工?”凱日恍然大悟。
阿布杜拉坐回沙發說:“人難免有私心,但從大局著想,沒有他在國外張揚也不行,那樣,國際上不會知道有我們這些人,為了爭取民族獨立而苦苦反抗。”
“那倒是,他至少可以多爭取一些國際輿論對我們的關注。不過,我們也太窩囊了!” 凱日對眼前這個老人是五體投地。
“成熟的石榴自然不能讓他一個人摘了。”阿布杜拉果盤裡抓起一顆豔麗的石榴,“再耐心等一等,石榴樹護理得差不多了,交給海達爾負責吧,他喜歡在國內稱王稱霸,成全他。那時,我們到國外摘石榴去。”
凱日搓手笑道:“原來會長您早有打算。”
阿布杜拉閉上眼睛,夢囈般地說:“我是不放心……現在大夥團結在一起了,我的使命,差不多了。”
劉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