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逼我們的,他們說,如果不把孩子送來,就是異教徒,異教徒要受真主懲罰。我、我們……”
艾買江長嘆一聲,向家長們大聲說:“大家都看清楚了吧?他們是怎麼對待孩子的?簡直沒有人性,我希望各位家長,再碰上有人逼你們送孩子去學經,馬上向政府報告。現在,趕緊把孩子帶去衛生院檢查,走吧,別耽誤了。”
民警們把讓出警車給家長和孩子們,那個受傷最重的孩子被一個警察抱遞上車,孩子的母親兀自在哭泣。警車開走了,民警們和艾買江等幾個鎮幹部一起步行回鎮裡。
“大叔,這種講經點一定不少,要儘快想辦法找出來。”馬賽走到艾買江身邊給他遞了一根菸。
艾買江點頭道:“是啊。我已經叫各學校統計退學的孩子,查明原因,及時上報。以前我們只注意一些成年人,想不到他們已經把手伸進了學校。野心倒小啊!從小向孩子們講這些東西,想得很長遠啊……”
馬賽道:“如果再不阻止,十年以後,這些小孩可都會變成分裂組織的骨幹,我們就沒有今天這麼省事了。”
亞里也在後面嚷嚷道:“媽的,絕不能讓我兒子長大了也像我一樣整天反分裂,我寧可他去守馬路。”
艾買江說:“我問了一下,有人認識那兩個看守,是買買提的塔裡甫,是他搞的講經點。”
盧所長插話道:“這個買買提可不好惹,沒有確鑿證據,恐怕動不了他。”
“又是買買提!”亞里不耐煩了,“怕他幹什麼?這一次來,只要我抓住他一點把柄,看我不把他拿回市裡去!”
馬賽看了一眼盧所長擔憂的樣,沒再說什麼。這裡是離鎮上不遠的一個綠洲,步行不到一小時,一行人回到鎮上。
“到所裡馬上審那兩人嗎?”路過巴扎,馬賽想進去看看。
亞里道:“急什麼急?我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那好,等下你打我電話。”馬賽走進巴扎。來南疆這麼長時間了,雖然也下地幾次鄉,馬賽一直沒機會逛一逛鄉下的巴扎。他想感受一下古樸的民風,感受一下當年絲綢之路的餘韻。
太陽已跳出地平線,從各個綠洲村莊趕來的人擠滿鎮子裡的街道。一輛破舊的班車停在巴扎口外,買買提和打扮成普通農民的海達爾從揹著貨物的人群中擠下班車。
“可惜昨晚沒能親眼看一看和庫的大火。”買買提一臉輕鬆。
海達爾笑說:“想看熱鬧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一次,老頭子以後要更加依重你了。”
“我算什麼,師兄,沒有你,我什麼也做不成。”
買買提拍拍海達爾的肩,看往經過身前的人說:“今天鎮裡也挺熱鬧的,是巴扎日吧?”
“好像是。”海達爾自然在摸出香菸,看了買買提一眼又收好,“這兩天是運糧的日子,正好買點好吃的,也應該改善一下兄弟們的伙食了。”
買買提道:“你心裡總是想著弟兄們,怪不得我的塔裡甫訓練才幾個月,就變成了你計程車兵了。先找個地方歇歇,一會兒我找輛車來買。”
兩人走進巴扎大門,迎面碰上了戴面紗的帕夏正快步而行。
“你等等,你聽我說……”少了一隻耳朵的阿迪力在追。
帕夏沒有停腳,看見買買提,露出又是羞慚又是害怕的神情,走得更快了,消失在巴扎外的人群中。阿迪力摸摸耳朵,對錯身而過的買買提瞪了一眼。買買提視而不見,昂首走開。
帕夏鑽出人群,走到了一塊空地上,漸漸放慢腳步。阿迪力跟來了,跑到前頭攔住去路。
“我沒喝酒呀?”阿迪力苦苦哀求,“我去了你家兩次,你幹嗎不開門?你聽我說,我攢了兩千塊了,最多到明年,我就娶你。”
帕夏呆呆站在原地,不言不語,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阿迪力轉了一個方位說:“喂,你、你怎麼啦?是不是嫌我少了一個耳朵?你說話呀?”
“我、我的身子不乾淨。我、我配不上你。你……”帕夏哇地哭出聲來。
“唉,你又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阿迪力跺腳道,“我媽不同意,我也娶你,大不了和她分開過。”
“不是的,我、我又被人欺負了!”帕夏哭得更兇了。
“啊!誰欺負你?是誰,誰敢欺負你?”阿迪力像是明白了什麼,吃驚抓住帕夏的肩頭搖動,“他媽的,我阿迪力也不是好惹的,你說,是不是你們村的?老子找他去!”
帕夏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