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所長低下頭,臉色十分難看,劉保山連忙打圓場:“老楊他們也正在發動群眾,估計過不了多久會有效果的,除非牙生那小子離開老城了。哦,程頭,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出來太久了。”
程萬里還想說什麼,想起劉麗一個人在醫院,沒說出口,轉頭要上車。
“等等,程隊長。”楊所長攔住去路,拿出一隻信封塞給程萬里,“這是我們所裡弟兄們的一點心意。”
程萬里臉色大變,歷聲道:“你什麼意思?以為我是來打秋風的呀?”
劉保山也一臉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楊所長笑道:“你怎麼誤會成那個?程隊長,是這樣,弟兄們看了電視,大家自發組織的一點捐款,小意思,也幫不上多大忙,略表寸心。”
“喂,你等等,你們看什麼電視?怎麼越說我越不明白?”程萬里更是摸不著頭腦。
楊所長奇怪地望程萬里,劉保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解釋道:“程頭,前幾天的電視有嫂子的專題報導,大概弟兄們看過以後,想幫點忙。”
“對、對、對!程隊長,今天的報紙也登出來了,看樣子,你最近確實是太忙……”楊所長從屁股兜裡取出一份報紙。
程萬里搶過報紙掃了幾眼,推掉信封:“這、這……我、我……唉!楊所長,這個你收回去,還給弟兄們。我程萬里謝謝大夥了!”
劉保山在一旁勸說:“程頭,收下吧,嫂子做手術的費用沒落實呢,局裡面工會也在張羅捐款。”
程萬里吼叫道:“別說了!這是我的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說完跳上越野車,狠狠關上車門。
有個問題多里昆一直想不明白,吐爾洪不過是個雞鳴狗盜的小混混,與分裂組織沒有半點淵源,跟海達爾也非親非故。而就在沙漠基地將被圍剿的緊急時刻,海達爾居然把他帶在身邊一起逃跑。這絕不會是吐爾洪提供了炸藥,海達爾感恩戴德。照常理,吐爾洪早就應該是個死人,他肯定有活下去的價值。為了解答這個疑問,多里昆沒少費功夫,家裡從縣城搬進市裡後,他都沒上過老婆的炕。好在功夫從來不負有心人,他不但找到了答案,還取得了吐爾洪家人的信任。吐爾洪給家裡打第一個電話,他馬上得到通知。
這時候,穿著整齊的多里昆從計程車走下,來到和庫縣城一家裝飾講究的打字影印店。
“誰是老闆?”多里昆進了門誰也不看,派頭十足地發問。
一個穿西裝的人笑臉相迎:“我就是,老闆想要點什麼,裡邊請。”
跟隨老闆進了一個辦公室模樣的房間,多里昆嘴上的煙湊近老闆打燃的火機說:“聽朋友介紹,你這裡什麼印刷原料都能搞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闆得意地說:“不是我吹牛,烏市有的,我這裡都有,烏市沒有的,我這裡可能也有。”多里昆道:“是嗎?我想要一批做證件的原料,你有沒有?”
“這個嘛……嘿嘿!”老闆上下打量多里昆,“老闆,我多嘴問一句,你是哪一位朋友介紹來的?”
“吐爾洪。”多里昆盯著老闆的眼睛。
老闆搖頭說:“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老顧客我全認識,一定是搞錯了,對不起,我幫不上忙。”說完行禮要送客。多里昆沒動,從衣服裡拿出一張相片說:“果然找對地方了,可能我朋友不敢跟你說真名,看人你就知道了。”,
老闆看了相片,又換成笑臉:“哦,原來是他,嗯,前幾天他還來過。”
“這麼說你能搞到了?”多里昆不動聲色地收起相片。
“當然,不過最近查得緊,價錢也比原來高一點。”
“你這兒品種齊嗎?”
老闆眉飛色舞地介紹:“差不多全了,身份證的、畢業證的、駕駛證的、出國護照的,都有。質量我絕對保證。不信你問你朋友,他從來不跟我講價錢的。嘿嘿,你要是想馬上看貨,先交點定金,這是規矩。”
多里昆把煙斜叼在口中,亮出證件說:“這是我的定金。”老闆看過證件臉色像是要哭,腿打著彎,雙手高舉像要抵擋什麼:“啊,啊,同志、領導、大哥……我、我、我錯了,生意不好做,我是一時糊塗,你、你放過我一次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賣這種東西了,我向真主保證,我……”
“給我閉嘴!”多里昆在桌上拍了一掌,老闆身上一陣顫抖,“老子才不管你賣什麼,自有其他部門的人收拾你,我告訴你,吐爾洪是分裂組織的成員,你賣給他違法的東西,就是協助分裂組織,哼,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