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來一杯水。
劉麗顯得很興奮:“沒事,我不累,其實我好了的,醫生怎麼還不來解開我的眼睛。”程萬里臉色變陰沉,支吾道:“嗯,醫生說,再過幾天,你彆著急。”劉麗沒察覺到什麼,接著說:“維維知道我受傷了嗎?”
“我沒跟她說,只說你生病了,不過不要緊,要不這丫頭肯定鬧著要回來。”
“是啊,反正我也快好了,回來還要花錢。”
“錢是小事,我怕影響學習。你別老是想著錢,你的工作我也聯絡好了,去保安公司當收發員,出院後,幾時去上班都行。對了,等會李局長也來看你,他在外面跟人講話。”
“我要是不受傷,你才不去聯絡呢!”聽到有工作了,劉麗露出笑容,“喂,我說,李局長怎麼也來看我,他是不是快去烏市了?”
沒能馬上回到工作崗位,程萬里有點不高興:“你好像希望他去烏市一樣?他今天一個是來看望你,另外找我談點工作。唉,不過,是有人快要調去烏市了。”
“誰,誰要調去烏市,是保山麼?”劉麗一慣來對這種訊息最感興趣。
程萬里沒好氣地說:“保山去烏市幹嗎?要飯啊?”劉麗把水杯放上茶几:“你看你,是你要說的,我才懶得問。”程萬里氣呼呼地說:“還能是誰?馬賽唄。提起他我就上火。這小子來南疆,從開始就是為了來鍍金的,現在目的達到了,還走得名正言順。哼,小小年紀,這麼不擇手段撈取政治資本,太可怕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大學裡,都教點什麼東西?”
劉麗叫道:“你才怪了,人家本來就是烏市人,調去烏市你憑說三道四?”
“什麼說三道四?”程萬里扯開嗓門,“我是惱火這小子把我們給耍了,我們成了他鍍金的工具,特別是亞里,沒有亞里,他能活到今天?現在殺害亞里的兇手還沒抓到,他居然拍拍屁股就走,簡直不……簡直是個逃兵!”
劉麗像是鐵了心跟他唱反調:“要是殺害亞里的兇手一輩子也找不到,你要人家永遠呆在南疆?照我看,活的逃兵,比死的英雄好!”
“你、你……唉,懶得跟你說!”程萬里氣得渾身顫抖,臉發白又發紅。
這時,李東陽微笑走進病房:“在走廊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怎麼了,萬里?你這個嗓門呀,看來說話要帶個消聲器。”
南疆市火車站外,計程車,拉貨的人力車,攬客的旅館托兒,以及進出車站的人流,擠在車站大門口。兩個民警和兩個聯防隊員在旅客中穿梭,最後圍住一個戴墨鏡的高個旅客。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或有效證件。”
戴墨鏡的旅客顯得有些慌亂,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張身份證。
民警說:“請摘下你的墨鏡。”
旅客摘下墨鏡。
兩個民警舉著身份證對照,拿出印有海達爾、巴提力克、吐爾洪相片的影印件,仔細對照了一下,搖頭說:“有點像一個人,不是。”
還給旅客證件,兩人走進候車室大廳。
滿頭大汗的克里木一手提行李,一手攙扶臉色蒼白的熱比亞,也走進候車室,兩人邊走邊張望,終於在遠端角落找到了空座位。從監獄出來,克里木馬上去醫院,要接走熱比亞,謝醫生沒有同意,又讓他等了幾天。他本想跟馬賽道別、道謝,打電話才知道馬賽已經回到了烏市。
“你坐這裡,我去買瓶水。”
安置好憔悴的熱比亞,克里木又鑽進人群中。
小賣部前,克里木收起找錢,準備放在櫃檯上的水,身後卻有一隻手搶先把水奪走。他回頭一看,驚得手裡的錢也掉了,哈力達和另兩個人在向他獰笑。
“你、你們想幹什麼?”克里木驚慌地說。
哈力達開水瓶喝了一口:“幹什麼?在裡面你是怎麼保證的?現在他媽的想偷偷溜,想得倒挺美。”與同來的人,一人一邊捏住克里木的手。
“我、我跟你們走,讓我先去辦點事。”克里木絕望地轉頭向熱比亞坐的地方。
“辦什麼事?我們都幫你辦了。”哈力達與克里木是同一天離開監獄,他很快便擺脫了監視,還糾集另早前釋放的兩個塔裡甫,又回到市裡,他們是剛下火車,沒想到冤家路窄,碰上了克里木。
熱比亞遠遠望見這邊兒的情形,關切地走了過來。克里木拼命掙扎,有人將一把匕首暗中頂在他的腰間,他不得不安靜下來。
哈力達看見了走近的熱比亞,冷笑道:“怪不得你膽子這麼大,原來是拐騙老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