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義邊給警察遞身份證邊說:“是,是,大表哥說的對,我一定好好觀察。”
警察檢查完三人的身份證,沒有任何反應,走到遠處去了。
“媽的,這小子手藝還真不錯。”巴提力克長吁一口氣,拿起身份證看。
海達爾道:“你去買票吧,要軟臥。”巴提力克起身走開。司馬義也軟了下來:“去接小表弟也勞你大駕,是不是太給面子了。”海達爾若有所思地說:“接小表弟是順路的,主要是為了考察,咱們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南疆,在烏市好久不投資了,現在是個投資的好時機啊!”
“啊,啊,那是,那是。”司馬義不停點頭。
第十五章
起風了,風像是把夜幕從東邊吹到西邊。
一條國道上,行駛的車輛少了許多,偶爾才看見有車燈閃過。兩名交警處理完一起交通事故糾紛,看看天色已晚,早就過了交班時間,用對講機跟接班的人通了話,一起上了巡邏車。
“這一期的足彩買了嗎?”高個的交警駕車。
矮個交警沮喪地說:“買了二十塊。媽的,上一期中了十場,早知道多買一點,說不定中個二等獎。”高個交警笑道:“上期二等獎也十一萬多啊,你想得美。”矮個交警一臉不屑:“有什麼奇怪,我不是中過一次二等嗎?可那一期中的人特別多,只分到了幾百塊,真倒黴!”
高個交警大笑,笑聲沒落,突然一輛只開一個大燈的吉普車迎面而來,一閃而過。把他嚇了一跳,手裡方向盤也轉大了,車子猛地晃動了一下。
“媽的,不要命了,一個大燈也開這麼快?”矮個交警回頭看吉普車大罵。
“說不定是撞了車逃跑的,唉!快下班了還撞上個活寶。”高個交警邊說邊打方向調頭,拉響警笛。
逃逸的吉普車先是想加快速度擺脫,但終究沒有巡邏車快,被攔到路邊。
“怎麼只開一隻大燈?”矮個交警怒氣衝衝地下了巡邏車,不過還是向吉普車敬禮。
“我的大燈壞了。”吉普車駕駛座的玻璃落下,司機蓬頭垢面,像是隻看見兩隻眼睛。
交警叫道:“大燈壞了晚上還敢上路,你不要命了?出示你的駕駛證。”
司機磨磨蹭蹭地伸手進外衣,老半天手才抽出來,矮個交警大驚失色,司機摸出的是一支手槍,對準他的頭。“砰”一聲槍響,額頭被打出一個血洞,直愣愣仰面而倒。
巡邏車上的高個交警眼睜睜看同伴中彈倒地,亂了方寸,沒考慮自己也在對方的射程之中,摸出配槍,開門下車。吉普車上的槍又響了,第一槍沒打中他,他本能地趴下,手腳並用爬到巡邏車的另一側,剛想站起,身後傳來腳步聲,又一聲槍響,把他打下了路基。
一陣風吹來,吹起路邊持槍者的長髮,巡邏車大燈的光線映出塔西那張馬臉。從加工廠死裡逃生,塔西有如驚弓之鳥,他不敢坐火車、班車,也不敢坐順路車,更不敢搶車,連農民的毛驢車他也躲得遠遠的。他是靠兩條腿離開北疆的,白天睡在農民的羊圈、牛棚裡,晚上才趕路,走了這麼多天,終於來到離烏市不遠的土灣縣境內。他鬆了一口氣,在一個修車廠偷了一輛吉普車,準備連夜進烏市。
吉普車開動了,衝出幾十米突然一個急剎車,又倒回到巡邏車旁。塔西下了車,繞著頭部中彈的矮個交警走了一圈。俯身脫下他的制服穿上。
“他媽的,這麼小的個頭也當警察,找死!”制服有些短小,塔西口中嘟噥,檢起掉在地上的大蓋帽戴上。穿戴完畢,把矮個交警的屍體也扔下路基,開啟還沒熄火的巡邏車車門。
連續幾天對塔西的搜捕,把林建北給累壞了,受傷以前,他不敢說體力強過特種兵出身的小張,但比努爾是綽綽有餘。一年不如一年了,過了三十歲,他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老化。又一個通宵搜捕結束,林建北再也頂不住,有點不好意思地跟隊裡同事打了個招呼,提前離開。其實,局領導不止一次交待,禁止他熬夜。
回家路上,天已大亮,經過常去的那家牛肉麵館,打算先吃飽再睡覺。
“一碗牛肉麵。”林建北掏出錢夾,遞了一張鈔票給老闆。
身後卻有人說:“兩碗,再加一根油條。”
林建北轉過身,努爾一臉壞笑地望他說:“我跟你想的一樣,吃飽了再睡。”
兩人坐到一張空桌旁,林建北問道:“跟肉孜熬了這麼多天,結束了嗎?”努爾近來陪同李東陽審訊肉孜,李東陽撬開肉孜的嘴巴後,先走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