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身邊凍結的擴充套件空間突然凝了下。“女修仍在天涯之端?”成議員聞言最先叫了出來,“這是什麼話?”這簡直不像話,身在天涯之端的一個女人,竟然在此呼風喚雨,讓一幫男兒低眉俯首?都子俊神色微動。沉約再道,“我早看出這點。”女修嘿然冷笑,“你早看出這點,為何現在才說,難道你有心助我?”眾人的心情如風浪中的小舟般,起起伏伏。若是沉約幫助女修,眾人的結局只怕再無更改的可能。沉約居然道,“是的,我想助你。”眾人駭然,哪怕夜星沉臉色都變。女修這一次並沒有動怒,一字字道:“你有助我的資格!”眾人暗想,原來在女修看來,能幫助她都是莫大的榮幸?但這不是公主病,而是真正的自信。自信的女人不是寄生蟲,不是繞樹才能生存的蔓藤,而是傲然面對風雨的參天大樹。沉約凝聲道,“我的幫助,和你想的恐怕不同。”女修身邊的空間凝結又在加速。沉約急聲道,“在你激怒夜星沉,想讓他向你挑戰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問題。”女修眼角微跳。“你借婉兒之軀復生,但這終究不是你的身體,甚至你的神識,能到此間的恐怕也只有十分之一。”沉約再道。眾人聳然,暗想女修不過用了一成力量就是如此,她若用十分力量,那會是何等的威勢?“你故意隱藏了這點。”沉約再道,“因此你在從水晶棺出來的那一刻,立即全力出手,希望殺了夜星沉和……我……”盯著女修,沉約一字字道,“但你失敗了。”女修只是冷笑,可有人已能看出她的些許不安。“你發現無法立即除去我們,隨即改變了策略。”沉約再道,“你假裝高傲,故作驚人之語,然後聽我們敘說往事,可實則是在蓄力。在天涯之端的你,控制此間婉兒的軀體,完成蓄能的操作。”夜星沉眉頭微揚。“可你知道夜星沉仍是你的最大威脅,這才挑釁夜星沉,希望他憑一時意氣對你出手。”沉約明瞭道,“你始終忌憚夜星沉和我聯手,這才反覆強調我等如螻蟻,希望夜星沉受激不需我助力和你對決,然後你就可以一舉殺死他!”眾人愕然。夜浮生不由看向父親那巍峨卻蒼老的背影,暗自驚心。“可你小瞧了夜星沉。”沉約緩緩道,“在你說出讓水輕夢、琴絲魂飛魄散後,他自然就想著你有更奇詭的計劃,自然加力提防。再說有夜浮生在,他如何肯冒險?”夜星沉可以不要命,但他一定會保全夜浮生。“我好像還是小瞧了你。”女修冷然道,“你既然看出我在蓄能要毀滅宋時空間,如何還會忍到現在?”沉約緩聲道,“因為我想知道更多往事,同時想助你。”看著女修,沉約緩緩道,“女修,收手吧,你此舉絕不能讓你離開天涯之端。”女修驀地色變,放聲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黃帝還是蚩尤?讓我收手,你配嗎?”話音落,女修出手。她一揮手,周遭的凍結空間竟然如同一個整體般,倏然向夜星沉的方向衝至。夜星沉駭然變色。女修全力出手!這天下沒人能擋住女修的全力一擊,他夜星沉不能,沉約同樣不能。雙手分別抓住明日、夜浮生,夜星沉縱越。他一躍之高如鷹擊長空,眾人望見駭然,難信世人會如這般神通。沉約帶著張繼先同時閃避,因為女修在進攻夜星沉的時候,同樣沒忘記他們。纖手微彈,兩點光華如子彈般射向沉約、張繼先。沉約早有防備,帶張繼先避開殺招,同時喝道,“都子俊!”都子俊怔了下。他和沉約已無交集,眼看沉約、夜星沉遇險,內心不知是驚是喜。他不是沉約、夜星沉的朋友,自然犯不著為二人擔心,可沉約、夜星沉如果都無法阻止女修,那災禍隨即就會落到他們身上。在這種關頭,他沒想到沉約居然呼喚他的名字?沉約要做什麼?都子俊一時發懵,就聽沉約喝道,“女修想要離開天涯之端!”什麼意思?都子俊自詡聰明,這時候卻真不解沉約的用意。女修一直在天涯之端,她看似借婉兒復活,事實上,她仍舊在天涯之端努力——努力讓她自身擺脫那個牢籠?冰狀晶體衝擊在水晶體上。都子俊內心凜然,他看到女修的打擊正中水晶體、氣泡體的連線管道的一端。不久前,他都子俊打通了漢末封鎖空間,從未想到過更像開啟了地獄之門。他們雖然將蟲洞封鎖,可末世人的技術明顯無法阻擋空間倒灌。幸好空間倒灌放緩。有眾妙之門如同閥門般閉合了管道。因此空間倒灌暫停在管道間,末世人所在的氣泡空間雖有被凍結的跡象,可還能保持不破碎。這種情況和垂拱殿前類似。但這種平衡隨即被女修打破!女修全力一擊,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加速空間倒灌,毀滅宋時空間,順便全殲末世人?這女人瘋了?!她為何這麼做?這麼做,對女修有什麼好處?都子俊剎那驚駭,就聽沉約再道,“不能阻擋空間倒灌。”為什麼?沉約所言,讓都子俊頭一次感覺拍馬都趕不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