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
墨鏡、松野芳華聞言微驚。
墨鏡立即閃身到了門後,見松野芳華要開房門,低聲道:“不要,我來!”
松野芳華雖沒有為墨鏡祈福,但墨鏡仍舊關心松野芳華的安危,因為他對松野芳華一直如妹妹般。
拉開房門,墨鏡蓄力以待,等看清楚那黑影的面容,輕籲一口氣道:“奶奶,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門外呢?”
他認出門外站著的,赫然就是被他們認作奶奶的老者。
“不晚了,已經很早了。”
門外那個黑影走出了黑暗,輕嘆一口氣道:“你跟隨師父那麼久,又是自稱墨鏡。難道還不知道門外是我嗎?”
墨鏡微有慚愧的樣子。
他自稱墨鏡,黑夜也戴著墨鏡,不是耍酷沒有盡頭,而是在練習自己對世界的敏感程度。
可沈約猜出奶奶就在門外,他卻要看一眼才能確定,他和沈約之間相差豈止裡計?
那黑影看向房內,緩慢道:“沈先生……”
她已經站在了明面。
沈約霍然站起,竟有驚駭之意,他終於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容,內心震驚難言。
那黑影是個老嫗不假,可看其面容,竟是他認識的。
他記憶的畫面中――有雙手,將一個寶石項鍊交給眼前的這個老嫗。
那雙手應是布圖索夫的。
而眼前的老嫗就是布圖索夫的養母?!
石田秀子!
沈約去紋別要找的老嫗石田秀子,赫然就是松野芳華、墨鏡口中的奶奶。
世事奇妙。
暖玉將他沈約送到這裡……就是要見這個老嫗?!
內心震驚時,那老嫗露出感慨道:“這些年了,我終於等到了你……這樣的人物。”
有些佝僂蹣跚的走到沈約面前,緩緩的坐了下來。
坐姿卻沒有東瀛女人的那種賢淑!
有些習慣,並非在那裡住著就會養成的。
這女人不像是東瀛女人。
沈約腦海中迅疾的匯總眼前這老嫗的所有詳細細節……
看著沉默無言的沈約,那老嫗喃喃道:“你一定想不到我會找上你的,是不是?”
沈約的確想不到。
老嫗是自己找上門的!
“我老了。”
那老嫗輕聲嘆息道:“我已經等了太久,也期望了太久。”
墨鏡忍不住道:“你老人家在等什麼?”
“沒有你的事情。”那老嫗輕聲道。
墨鏡立即道:“對不住,奶奶。”
那老嫗反倒有些奇怪道:“你有什麼對不住我的?”
墨鏡歉然道:“我本不應該將沈君帶到這裡……打擾你的休息。”
那老嫗嘆口氣道:“你從小到大,做了太多讓我不順心的事情。”
看著更加侷促的墨鏡,那老嫗眼中帶絲慈愛道:“可在我臨近人生終點的時候,你終於做了件正確的事情。”
松野芳華微有詫異,想說什麼,卻被那老嫗止住。
墨鏡很是意外――帶沈約來此,是件正確的事情?
那老嫗拍拍墨鏡的頭頂,就像拍自己最疼愛的孫子一樣。
“宮本心正,你眼球雖然偏了點,總喜歡戴個墨鏡,但那不是你的錯。你只要心正,奶奶就是喜歡。芳華雖然拒絕了你,但你一直聽我的吩咐,對她始終和親妹妹一樣,從這點來說,奶奶就喜歡你。”
墨鏡的鏡片有微光閃爍。
似是燈光。
又像是眼中的淚光。
松野芳華微微垂下頭來,沒有去看墨鏡,但也沒有去看沈約。
“再說這都是命運。”
那老嫗緩緩又道:“命運不是你能夠阻止的。我想……是沈先生堅持讓你來到的這裡。”
墨鏡下意識點頭,詫異奶奶怎麼會對沈約如斯瞭解的樣子。
那老嫗看向始終沉默的沈約,終於道:“你這孩子,我見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松野芳華嘴角帶著淺笑。
沈約沒什麼尷尬。
在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嫗眼中,很多身份都不重要,其實都是孩子。
一念及此,沈約不由感慨時間的奧妙。
“你很聰明,但又很穩重,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那老嫗喃喃道:“讓我能託付的人……看來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