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走了黃泉路，我也要跟隨嗎？可牛皋終究未問。

楊么喃喃道：“好。”

看著昏死的黃誠，楊么緩緩道：“我已減緩他胸口血脈流動，包紮了他的傷口，但無暇再幫他尋醫。他還了我的情，我也還了他的，自此後，天各一方，再無糾葛。他能活，是他命大，他若死了，也只能說命該如此。”

說罷竟嘆息一口氣，楊么低聲道：“天下不如意，恆十居七八。”

沈約眉頭微揚，聽出楊么有了放棄之心，感覺楊么多次提及羊牯曾言的名句，似有深意，一時間卻猜不到楊么的用意。

牛皋不由道：“你準備去哪裡？”

“總寨。”楊么並不隱瞞，看到牛皋焦慮的神色，楊么淡然道：“你放心，你遵守約定，我自然也會遵守對你的約定，畢竟，我欠你一個恩情。對楊某有仇的，楊某必定回報，可對楊某有恩的，楊某亦會還的。”

“那這位先生……會跟我們一起嗎？”牛皋雖決定遵守約定，可終究沒放棄自己，盤算著楊么的打算。

沈約笑笑，他出乎意料的目睹八百年前一場起義的失敗，如今目標自然是臨安府。

正義遲到也會缺席，說它從不缺席，因為太多人習慣無視那些冤屈不伸。

可他沈約還要簽到。

他需要找到唐清鳳！

楊么肯定道：“沈先生當然和我們一路了。”

沈約微笑道：“楊寨主如何這般肯定？”他不想稱呼楊么天王，不是因為平等，而是因為那會增加楊么的痴迷。

楊么緩緩看向沈約，一字字道：“因為……是我弄走了眾妙之門。”

沈約眉心一跳，吃驚道：“你說什麼？”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渡劫迷宮那道沒有門框的門，隨即想到更多，“你認識九州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