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又道,“如此一來,他因頻繁的動用左手,自然和那玉鐲設計相背,是以他的手腕因和玉鐲不合,留有經年累計的傷痕,每次施禮都有些不自然。”
眾女子驚詫,她們自詡心細,從未想到世上有男子會心細到這種地步。
“可蔡待制始終將玉鐲帶在左手,寧可忍著不便,也不將玉鐲換到右手佩戴。”
沈約盯著終於不安的趙福金,凝聲道,“你如今當然知道因為什麼?”
趙福金紅唇張張,卻未出聲。
“那自然是你要求他將玉鐲佩戴在左手腕、他不想反對你的緣故。”沈約揭穿真相道。
趙福金終於道,“他從未和我提起此事。”
“但你也沒問,是不是?”
沈約瞭然道,“你說對蔡待制很是瞭解,但他手腕的傷痕並非一日形成,而是經年所造,你這個對丈夫非常瞭解的妻子,居然從來沒有看見過?”
趙福金訝然無言。
沈約尖銳道,“你既然連丈夫手腕的傷痕都沒有看到,對丈夫的痛苦視而不見,那你究竟對他了解什麼?”
趙福金的臉色也有了蒼白。
“我看到那傷痕的時候,就想到你根本對蔡待制全無瞭解。”
沈約清晰道,“你瞭解的,不過是你想看到的事情。”
盯著益發不安的趙福金,沈約再說真相,“你看到你丈夫的一表人才,因為你不過將他當作一個充場面的人物,不希望他有任何容顏上的瑕疵,你說他孝敬父母,卻只希望蔡家能永遠如今日富貴,不容有任何變數讓旁人看到你嫁錯了人家,卻不知道蔡鞗對父親蔡京惡行的痛苦!”
微吸一口氣,沈約憐憫道,“你說蔡待制最喜歡和你談論世情,但依我所見,他本是木訥之人,喜歡談論世情的人,恐怕不過是你福金公主罷了。”
看著緩緩扶桌案坐下的趙福金,沈約得出結論道,“你看到的,都是你想看到的,你瞭解的,不過是你想當然的,但那是你想象,卻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