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趙福金給趙瓔珞做媒本是一石二鳥之計,她或許對沈約屬意,可終究是已嫁之身,牽線沈約和趙瓔珞是她想出的極好辦法。
只要沈約接受她的美意,雙方的矛盾不解自解。
沈約接受了趙瓔珞和碧玉珠,那就是接受了她趙福金的好意,如此一來,沈約很難再對蔡家施展雷霆打擊。
有些意思,眾人心知肚明,卻是不會說破。
鄭皇后保持沉默。
她坐鎮後宮多年,靠的當然不僅是善良,而是對人情世故的看破。她知道官家對蔡家也是感情複雜。
有些缺點不是說斷就斷的。
若真如此,這世上不盡是盡善盡美之人?
對於趙福金的心思,鄭皇后自然瞭然,她也看到了趙巧雲和喬貴人的不安,這種時候,她仍找喬貴人母女前來,當然不是為了給二人難堪,而是覺得,坦誠比隱瞞重要。
兩女共侍一夫並不出奇,但皇室的兩個公主同嫁一個男子,終究還是稀罕之事,可她從趙佶那裡看出,趙佶並不反對。
既然如此,破例也只有破例。
宮中靜寂。
沈約拿著那碧玉珠,微有沉默。
趙福金雖覺得這是一場根本不會談不攏的買賣,但見沈約沉吟,終於有些心慌,緩緩道,“沈公子莫非不肯原諒瓔珞妹妹嗎?”
趙瓔珞垂著頭,螓首上玉釵尾墜無風自動。
沈約終於道,“福金公主言重了。”
趙福金盡展歡顏,用力握了下趙瓔珞的纖手,示意道,“既然如此,瓔珞妹妹,還不給沈公子倒酒賠罪?”
趙瓔珞微微上前一步。
沈約已道,“沈某和瓔珞公主素無瓜葛,若說賠罪,實在太過了。”
眾女子微怔,哪怕趙福金也是不解沈約的意思。
沈約隨即又道,“難得瓔珞公主請客,沈某謝過。可沈某當初的言論,就是今日的結論。”
話一落,鄭皇后蹙眉,趙瓔珞霍然抬頭,花容蒼白。
趙巧雲、賽月互望一眼,都記得沈約當初的言論是什麼——趙瓔珞不想嫁,沈約當時就表明了態度,你不嫁最好不過,我也不喜歡你。
趙福金內心微凜,仍舊圓場道,“當初沈公子有何言論?我倒不知呢?”
沈約淡然道,“沈某不是此間之人,唯有辜負旁人的好意。”
趙瓔珞臉色更白,淚水湧上眼眶,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鄭皇后微有嘆息,可內心升起警覺,暗想沈約此言何意?官家終日愁眉不展,難道說,他也知道,根本無法留住沈約?!
這個沈約如此絕情,又是為了什麼?
趙福金眼皮微跳,見沈約再度遞迴碧玉珠,緩緩道,“很多人有緣無份,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但此物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沈公子真要拒人千里嗎?”
沈約盯著趙福金,半晌才道,“我只怕拒人千里的是福金公主。”
趙福金微愕,感覺這話裡似乎藏著微妙的心思,輕笑道:“我可從未拒絕過沈公子什麼,以後想必也不會。”
一言落,哪怕鄭皇后都在蹙眉。
賽月幾乎要站起來,卻被趙巧雲一把按住。
她們從趙福金的話中,解讀出讓她們不滿的暗示。
沈約神色不變,彷彿聽不懂般,“福金公主,雖說瓔珞公主是這次宴請的主角,但真正勸瓔珞公主宴請沈某的人,只怕仍是福金公主!”
趙福金略有不安,不想沈約揭穿這個事實,“我其實也想設宴款待沈公子,就怕沈公子拒絕。”
她輕描淡寫,避重就輕的不正面回覆,沈約卻堅持道,“但我卻無意這種無聊的應酬,福金公主若有什麼想說,不妨在此一併說出,以免耽誤彼此的時間。”
趙巧雲嘴角露出絲笑容,向賽月望去,賽月向趙巧雲眨眨眼眸,意思就是——我沒想錯吧,趙福金迷惑不了沈大哥。
趙福金不安之意更濃,她著實沒有想到沈約會拒絕的這般斬釘截鐵、不留餘地。
笑容很是勉強,趙福金重整思路,“沈公子初到京城,只怕聽說了蔡家的一些謠傳。”
“是什麼謠傳?有關蔡京是六賊之首的‘謠傳’?蔡攸是無恥的諂媚之臣,當著天子的面,著婦人服飾,淫亂廟堂的‘謠傳’?”沈約反問道。
有關六賊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刻意聽,可不時有六賊的惡事傳到他耳中。
蔡攸是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