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凌默那詭異的控制能力，他也許還會懷著最後一絲僥倖：

就算變異了，也要將凌默他們通通殺死！

可現在……一旦變異了，他也許會比現在還要悽慘百倍地死去！

然而此時他的能力，反而變成了累贅。

精神波動好像到處都是，不時“嗖”地從他眼前掠過。

“在哪兒！給我滾出來！”

地下層裡，迴盪著李昊的怒吼聲。

“嘭！”

突然渾身僵住的李昊，被一根精神觸手給衝破了精神光團。

作為精神系的異能者，他的精神光團本來應該是堅不可摧的。

可在驚恐與憤恨，還有瘋狂的追逐之中，他已經逐漸喪失了理智。

大量的精神力順著精神觸手湧入了凌默的腦海中，在李昊的前方，一個瘦削的人影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極度的痛苦中，李昊堅持地瞪大著眼睛，想要看清這個男人的容貌。

他端著槍的手拼命地顫抖著，可精神力被吸取的同時，他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他沒有力氣再開槍了……

“當！”

手槍落地，凌默也終於走到了他跟前。

這個連續滅了他三支小隊兩批人馬，將他剛開始飛黃騰達的人生徹底毀掉的男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雙眼睛很亮，嘴角帶著一絲看起來很輕鬆的笑容。

這副表情，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看起來是多麼違和啊……

難道他沒有親人朋友都離自己而去，甚至變為喪屍的痛感嗎？

那種感覺足以將許多人都逼到崩潰的邊緣，就算平時繃著一張笑臉，內心也可能正處於極致的痛苦當中。

正因為經歷過痛苦，所以因此而扭曲……

尤其是他這樣的普通倖存者，沒一副仇大苦深的臉，還能算普通人嗎！

外面的生活，可比空軍團那種地方要艱苦多了啊！

“這個笑容，看起來真是讓人火大啊……”

李昊身體搖晃了一下，一手按在了凌默的肩膀上。

他只能硬撐著不倒下去而已，卻連動凌默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

“你……”

李昊瞪著一雙漸漸變得血紅的眼睛，在意識逐漸開始模糊的情況下，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來：“你……早晚會死在……我們手裡。”

凌默看了李昊一眼，突然往前湊去，在李昊耳邊低聲說道：“嘿嘿……其實呢，我會借你的手，讓你自己親自將那個老鼠窩給捅爛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期待？”

“你！”

李昊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他的手一下子抓緊了凌默的衣服，但嘴裡卻只能發出“咯咯咯”的異響聲了。

那副輕鬆的笑容，就這麼刻在了他的眼中，伴隨著他正在變異的身體，還有迅速被吞噬的精神力，永遠都留在了他的記憶裡……

當李昊的精神力被吞噬一空之後，他的身體也變成了喪屍。

不過在他變異完成的一瞬間，凌默就已經將他給操控住了。

有了之前操控鴨舌帽的經驗，凌默駕輕就熟地操控著這隻新鮮出爐的屍偶抬起手來，捏了捏僵硬扭曲的臉。

“還好你平時就是一副死人臉，不用揍成豬頭也不必擔心會暴露。不過這個眼神嘛……”

凌默捏著下巴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捏起了拳頭，活動了一下手腕：“還是稍微化個妝比較好，準備……一……三！”

“砰！”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