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事態嚴重令莎婷陷入慌亂及苦惱中,她沮喪地跌坐在椅子上。“一定來不及的,來不及的……”
“大不了明天再辦,請所有賓客住進酒店。”藍烈焰的權宜之計教所有人咋舌。
“不!”莎婷頭一個反對,她知道他為了她可以不惜花費鉅資這麼做,但她不能對他予取予求。
時間在愁雲慘霧中過了一個半鐘頭,逾時三十分鐘,賓客開始不耐地騷動。
“要不然,我們自己先上場好了。”助理們願意挺身而出。
“那隻會讓這個發表會慘不忍睹!”紀小山萬萬沒想到大家所精心策劃,且期待已久的發表會會變成這樣。
“還不都是你,買了這什麼鬼便當,讓模特兒們一個個都陣亡了!”助理們哭喪著臉指責紀小山。“我們為了發表會日夜不眠不休,就毀在你手上!”
“這下你拆了莎婷姐的招牌,看你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會弄成這樣,飯又不是我煮的……”紀小山被叮得滿頭包,惱恨及無止境的自責之下,男兒眼中也“彈”出淚水。
“不要怪小山_:他沒有做錯什麼。”莎婷阻止紛鬧,心情凝重地走向小山,安慰他。“別難過,小山,不是你的錯。”
“莎婷姐……嗚……”小山忍不住大哭,跑出後臺;後臺裡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和沉重的陰霾之中,場外的賓客騷動聲清晰可聞。
“在搞什麼飛機,都過了三十分還不開始!”
“中國人一向都不懂得守時!”冷言冷語飄進莎婷耳裡,令她更為難過,卻不知所措,如果發表會的地點選在臺北,要調模特兒還容易些,偏偏他們是在臺灣的最南端。
“我出去告訴他們發表會取消了。”她對員工們說,助理們個個不甘心的閃著淚光,設計師們神情沮喪。
“不,再等等,說不定模特兒會及時趕到。”藍烈焰扣住莎婷顫抖的手臂,阻止她。
“這……”莎婷遲疑地望著他,他眸中堅定的力量有著莫大的安撫作用,她點了頭。
衝出後臺的紀小山躲進了男生廁所裡嚎啕大哭,比女人哭起來還狼狽,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把廁所裡的衛生紙都用光了。
“沒紙了……可惡!”他唇上還掛著一條鼻涕,躡手躡腳地開門,探看外頭無人,鑽到隔壁去“借”衛生紙,使出恐龍噴火般的力量把鼻子擤乾淨。
回去吧!就算那群娘子軍把氣出在他身上,他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裡,而且若真的要取消發表會,他也得回後臺去幫忙搬東西,他可不能比女人還不如。
紀小山想通了,正要走出去,忽然看到一個眼熟的肥胖背影——
一個胖男子正在外頭噓噓,還邊吹著口啃,這個胖子很像那個送飯盒的夥計紀小山踟躕著,十分懷疑胖男子的身分,可是因為沒看到他的面貌,他也無法確定;再仔細一看,這胖男人的衣著十分光鮮,方才那個送飯盒的夥計不過是穿著粗布衣;但是依常理而言,一個夥計是不可能在用餐時間還逗留在外的,現在可是飯館最忙碌的時候。
紀小山想自己一定是被那些會讓人上吐下瀉的飯盒給嚇傻了,才會見到胖子就拉警報。
正當紀小山這麼想時,那個胖子拉上拉煉,悠哉悠哉地轉過身走向洗手枱,讓紀小山正面看到他腦滿腸肥的德行。
這個胖子果然就是那名夥計!
紀小山立刻拉上門,退回廁所裡,從虛掩的門縫裡觀察他。
胖子正開啟水龍頭洗他那雙肥手,照著鏡子還咧開嘴笑,洗完後抽了紙擦拭,扔進洗手枱旁的廢紙簍,腳步輕佻的往外走。
紀小山愈想愈不對,正想開門跟著他,他竟又踅回來,紀小山趕緊躲回原地,見胖子在口袋裡摸索,取出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扔到廢紙簍裡,這才離去。
紀小山像嗅到犯罪味道的警犬般,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往廢紙簍裡望去,只看見一堆縐巴巴的拭手紙。
但依他看偵探小說的經驗,通常壞人刻意扔掉的,一定是犯罪的證據。他很想知道那個胖子踅回來所扔掉的究竟是什麼。
他咬緊牙關,冒著生命的危險伸手進入細菌的溫床,果真被他撈到一隻玻璃瓶-取出一瞧,雙眼不禁瞪大,冒出熊熊火光。
紀小山確定這個胖子一定不是真的夥計,模特兒們上吐下瀉不是偶發事件,是人為的,下毒手的就是這個死胖子!
但那個胖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胖子不只害莎婷姐辦不成發表會,也害得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