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
西西里島
向來平靜的赤色響尾蛇總部塔臺一反平常從容排程的情況,上至控制檯,下至引航員全枕戈待旦地眺望著遠方天空的黑點。
監控直升機起降是他們的工作,原本是稀鬆平常的事,但今天,卻非常的不一樣。
“老天,他那樣有辦法順利降落草坪嗎?”塔臺長喃喃自語。
自一個鐘頭前塔臺接到請求降落的申請後,他們就看見這架隸屬快手的直升機在半空盤旋,更糟糕的是它盤旋的樣子像個顛顛倒倒的醉漢,有時是三百六十度大回轉,有時對塔臺來個俯衝,弄得人人自危,尖叫四起,生怕下一次直升機便要栽下來。
“快手,你搞什麼鬼,機表上快沒油了,再不迫降飛機要掉下來了。”被急急召來的國師大皺其眉。
直升機上的通訊器一直是開的,朔大的風聲和快手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你以為我不想……呃……該死的,在這裡繞得頭暈腦脹……”
國師聽這麥克風,心中的疑竇更深,因為他聽見“互毆”的聲音,有呻吟聲、抱怨和咕嘟咕嘟的水聲。
老天,他們究竟在直升機上搞什麼?
“快手——”
“別催魂了,你總的讓我擺平這頭醉鬼,才能專心開飛機啊——”
餘聲未了,接著是塔臺人員的慘叫聲,因為直升機側著螺旋槳直撲向他們——
冷汗未捏,幸好直升機在千鈞一髮之際掉頭而去。
國師受夠了,他猛地抓住通訊對講機。
“快手,我命令你五分鐘內下來,要不然我就沒收你的駕照,讓你永遠沒辦法飛。”
他最痛恨飛機,管他什麼機,只要在天上飛的他都避之唯恐不及,現在他居然得站在這裡臨危受命,不第是跟他的意志力挑戰。
他下定決心,只要那爛駕駛一落地,他一定叫人拆了他的命根子,下次看他用什麼來脅迫他的安全。
“雷神,對不起嘍!”通訊器裡傳來快手的喃喃低語,接著是好大一聲的重物撞擊聲,終於一片肅靜。
之後,直升機恢復它原有的降落姿態,在最短時間內有驚無險的停在機坪上。
“怎麼回事?”未等螺旋槳停止,國師已經衝向前,對著一身勁裝的快手質問道。
“別吼,我的頭還在疼呢!”他腳步蹣跚,以雙手捂住耳朵,臉上俱是疲憊之色。
“這些是什麼——”國師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開的足以塞進一顆雞蛋。
機艙裡,除了呼呼大睡的雷神外,還有一堆各式各樣的烈酒。
“別想棒槌杵在那裡,來幫忙啊!”爛醉如泥的雷神重得像頭豬,他一個人沒辦法搬動。
“快手,你又故伎重施了?”國師的語氣不佳。
幾個月前他也曾被類似的手法制住,現在,他又惡劣的如法炮製,真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但雷神不像他痛恨飛機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快手為何要灌醉他?
“一言難盡,先幫我擺平這傢伙吧!”快手也沒好氣。
只見他嘀嘀咕咕的也不來幫他一把,幹嗎?
國師不甘願的接手,撲鼻而來的是沖天的酒味。
“該不會你也——”快手竟也一身酒味——這兩個玩命的笨蛋!
“我說過別吼。”他努力搖頭,使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這混蛋精得像只鬼,我不陪酒根本灌不倒他。”雷神的酒量一級棒,他不得不承認。
為了順利把雷神帶回來,他使出渾身解數,真可謂賣命演出了。
“我好像把你的頭擰下來。”國師懷疑他的腦部構造塞的是泥漿。“你就一路灌他酒?”
“是啊!”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方法了。
“豬頭!”國師嘆息。“兩個醉醺醺的酒鬼——要弄昏他只要給他吃顆安眠藥就行了,你沒想到這點吧?”
他敢打賭快手不會舉一反三的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
天才和白痴是在一線之隔沒錯,他是機械天才卻也是常識白痴。
“咦,這麼好的法子我怎麼沒想到?”快手搔頭。
國師無可奈何的拖著雷神往前走,交給手下。“送他回靜室休息。”
手下們領命而去,他回過頭來找尋快手,赫然看見原先還活蹦亂跳的快手早已咕咚倒地。
國師又嘆氣。
遇上這些問題傢伙,十條命都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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