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允可,囑道:“清雲寨下江水流急,而且奇冷刺骨,你要穿上避水衣,也好禦寒呀。”
蔣平領令出來,直奔通往清雲寨的要道——清水潭。
夜靜更深,只聽清水潭,水聲如牛吼,驚濤裂岸,亂石崩天,其實離水還有一里多遠呢,尤其是晚上,聽著令人發毛,脊樑骨發涼。
好個翻江鼠,身形走矮式,施展夜行術,走出沒多遠,他站住啦,他看見前邊一排樹叢後面,站著個黑東西,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上來下去。蔣平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呢?他低聲喊了一聲,這東西又縮到樹叢後面去了。四爺蔣平仍試探著往前走,快到切近了,突然在樹叢後面站起個人來。
“四爺,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多時了。”
四爺一瞅,原來是自己的舊識叱海金牛於恆,把四爺氣壞了:“我說於恆,你小子把我嚇壞了,深更半夜,你跑這來幹嗎?”
“四爺,我有事求你。”
“什麼事,非這時候說,我還有要事要辦呢,還得趕時間。”
“這非現在給你說不可,過了此時還趕不上了呢?”
“什麼事,快點說。”
“我說你去清雲寨帶上我於恆,咱爺倆一塊去,我不是吹大話,我叱海金牛準能幫上你忙。”
“那可不行,包大人可沒讓你去清雲寨,可是讓我蔣平一人去的。”
“看看,說的不就是這個嗎?我幹嗎深更半夜跑這來等你,不就是想讓你帶上我嗎?”
“那,那……,這事包大人知道了怎麼辦?我可交待不了。”
“那怕什麼,咱倆到那時把事辦成了,不就好交差了。”
“清雲寨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地方水深浪急,你行嗎?”
“喲,四爺,就光你翻江鼠能辦成這事,我於恆就是白吃飯的嗎?”
“好好,那咱快點去吧。”
又是一陣子急行,二人來到清水潭邊,一看,讓人眼暈。
二人停下,開始換水衣,三岔吞口的水衣,水靠,日月蓮子箍,分水魚皮帽,這分水魚皮帽是拿江魚皮做的,在水裡遊起來特快。
可分水衣只有一件,四爺穿了,於恆沒有,四爺正為於恆著急,於恆卻樂道:“下水還得穿那玩意,真麻煩,還不如脫光了遊個舒服。”
說完,就真個把外衣脫個精光,只剩裡面一條短褲。
收拾停當,也不等蔣平,說了句,我先下去啦,就朝潭裡走。開始剛走幾步。水沒多深,剛又走兩步,突然“咕嚕”一聲,於恆一下子沒頂了。
這一下蔣平嚇壞了,因為他對於恆真沒底,不知這小子水性如何,是不是給淹死了。
四爺一個猛子,扎入水內,在水裡換氣,尋那於恆,連扎兩個猛子,沒打著人。
四爺正自著急,猛的水裡翻上一個人來,仔細一瞧,正是於恆,正對著四爺樂呢,兩隻腳好像站在水皮上一樣,整個身體除兩條腿在水裡,全露在外面。這游水的功夫太棒啦。
於恆還逗樂了:“四爺,你瞧,這兒的水還沒大腿深呢,沒不了我的大腿。”
四爺這下子放心了,看來這小子還真行,能遊一氣。
於恆又說:“怎麼樣,四爺,你要是還不信我,那咱爺倆可以賽一賽。”
“你說怎麼賽。”
“咱倆一齊往竹城遊,誰先到誰就勝唄!誰後到誰輸,不管是水裡走,水面走都成,哪怕是狗刨兒都成。”
四爺樂啦,這麼多年,還沒人敢給我蔣平比水性的。
“好吧。”
於恆說完,一個猛子沒入水面。正值黑夜看不太清楚,只見水面隨著於恆前進的方向。起來一溜拳頭大小的水泡兒,隨生隨滅,猶如一串珍珠,其快無比。
四爺也不怠慢,奮力擊水,刷拉拉直撲寨門而去。
清雲寨山勢浩大,四水團圍,陡壁懸崖,孤松倒長,槐樹低垂,怪石磷峋,好不怕人。當中山口,水面很亮,浪花急翻,從兩面山上生起來的碗口粗細的大竹子,如同萬里長城。兩邊用鐵板,上下釘上三道,山口往裡面水面又最窄,跟人的嗓子眼一樣,就如同一道關卡。竹城從山上下來,一直到水裡當中的寨門,用竹子紮成的千片閘。竹城上有絞盤轆軲,可以絞起來,水閘下邊拉起來的攔江網,不加滾籠擋。不時有魚不留神叫滾龍擋給絞死在裡面。
四爺蔣平,於恆幾乎是同時趕到,二人先抓住竹子緩緩勁兒,仔細觀察了一遍,跟著又一個猛子扎到下面,這滾龍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