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天色尚早,便只是在皇家花園外察看一番地形便找了一處就近的小店落腳,只等夜半進國。
這小店裡因長久無人居住,被褥都很潮溼,再加上展爺一天來心中窩火,也無睡意,就索性打坐練了會兒功。正在這時,聽得窗外有響動,似乎是有人踮腳走路,他便用舌尖舔破窗紙向外看去。卻見一白色身影向店主人房門而去,“吱呀”聲後便傳來男女嬉笑之聲,展爺只因心中有事對這種苟且之事也不放在心上。
轉眼已是二更天,展爺換上一身皂色夜行衣,將隨身之物帶在身上,從裡邊插了房門卻從視窗躍出又合上窗子,便翻身縱上房頂。
皇家花園的圍牆都有四丈多高,展爺繞牆疾走一段見沒有什麼情況便貼著牆跟站定,從包裹中取出如意絛,手腕輕抖,虎瓜那端便穩穩扣入牆中,他往回拽一拽便足踏磚縫飛身而上。到了牆頭上,聽見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過來,便趴伏在牆上靜候巡夜人過去,又從百寶囊中取枚石子向樹叢中丟,確信沒有什麼情況便一躍而下,足尖輕點,隱到一片樹蔭中,隨後躍上一間較高大的房屋觀察起來。只見東南和西南各有一處房屋射出燈光,便先往東南而去,卻聽得裡邊有低聲的吆喝聲,是幾個人在賭博擲骰子。聽一個粗大嗓子嚷:“小七子,咱可說定了這局再輸,你明天將我的那份活全乾了。”
“那當然,但我贏了你可一定要將那五錢銀還我,我娘還等我明天買米呢。”
展爺又飛身潛往西南。
聽得裡邊有輕聲言語,便用舌頭舔個小窟窿,見是四十來歲的一男一女正在飲酒說話。那男的還算面目清秀,卻是無一根鬍鬚讓人覺得似少了陽剛之氣,一對眯眯的眼睛不知是對著什麼東西已起貪婪。那女人,一身清潔,眉宇之間似有幽怨之氣。
“我們來這裡已是多年,卻從不曾被侯爺重用,這回我既要讓侯爺知道我不是等閒之輩,也要拿一拿賞錢。”
“可是聽說那搶來的女子也是良家之人,你這豈不成了助紂為虐麼?”
“唉,娘子不知,這侯爺只是好色,凡是落入他手中的女子沒有能夠抗拒的,反正讓他得手是遲早的事,我這只是從中獲點好處而已,你就不要多說了。”男人道。
“可這事總是讓人感覺不踏實,下次千萬不要再幹了。”
“好吧,我也就這一次了,況已有了這瓶藏春酒使那婦人就範,我便能得來三百兩黃金的好處,勝過幹任何營生,何樂而不為呢。”
“那婦人事後定會後悔死的……”
“娘子你就別操心了,那紅瓶中的酒只需讓那婦人喝了,她便會慾火難耐,生米做成熟飯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女人嘛——”男人看那婦人的臉色一變便戛然而止。
外面的展爺聽到這兒,便向供桌上望去,果見有一褚紅雕花瓷瓶封嚴了,放在上面。展爺便從院中拾了塊石子拋入外間堂屋地下又學了幾聲貓叫,聽見男人說:“貓是不是又來偷吃剩飯了。”便往外走去,女人也隨後走出,展爺便從那男女二人方才談話那間屋的窗子上色躍而入,將紅瓶的封口啟開,把春酒倒入一隻空碗,又把桌上酒壺中的白酒歸入紅瓶,把碗中藥酒倒入酒壺,將紅瓶封好又一個魚躍出了房間。此時那二人也從外間回來,男人還一邊說著那隻貓真討厭之類的話。
坐下後,那婦人又說道:“我總覺這事不妥,以後……”
“娘子,你就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了,為了今天我們的運氣,我敬你一杯。”說完就將桌上的兩隻盅子倒滿。
這時,忽聽得有人喊:“先生,侯爺問你酒兌好了沒有。”是丫頭來催了。展爺趕快閃身暗處,見那丫頭已走了進去,知道龐昱定是在那兒等著,又見丫頭是從北邊進來,便先往北尋去。
這屋裡二人正要喝酒,見丫頭催得緊,男的便將自己的一杯一飲而盡,隨著丫頭走了出來。哪知他剛走出這進院子便渾身發熱,不大對勁,看著前頭領路的丫頭更是不能自抑,便喊聲“小翠”,那丫頭一回頭便被他摟了個結實,嚇得瞠目結舌喊不出聲來。再者這姑娘也有十六七歲,往日見的男人寥寥,如今一巳遇上也就半推半就了。
一會工夫後,那丫頭只是啼哭,男人也知是自己的不對卻又想不起個所以然來,便仍和那丫頭去送春酒。龐昱等了許久才見春酒送到便急急詢問用法,那男人只是一味賣關子表示自己費了多大勁才做成。龐昱也知道他是想要賞錢,便喊:“龐忠,去把三百兩黃金送到臧先生家裡!”
那婦人見男人去了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