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揭穿我?”水無月翼迫索著眼前的紅衣跟上。
“你救了我兩次,所以我不想與你為敵。”冷緋衣踱至樹下,伸手扯著葉片放在指尖玩弄。“我們一定得成為敵人嗎?”
“我有任務在身,由不得我。”
“目標是旭宮城?”
“不是。”轉開眼眸,水無月翼無法面對冷緋衣那雙彷佛能透視他的心的雙眼說出真正的目的。
冷緋衣垂眸思索。這麼說……目標僅有二宮神保一人?為什麼?看著水無月翼,冷緋衣知道自己要不到這個答案。
“被我知道了你不是八神義忠,你不打算殺人滅口?”
水無月翼腰間有刀,但他的手並未放在刀柄上——他無法對她揮刀相向,卻也不能告訴冷緋衣這個事實,因此只好選擇另一種說法為藉口。
“我的任務裡,並不包括取你的性命。”
“這麼說……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了?”冷緋衣轉過身來背靠樹幹。“你還沒回答我今天上午問的問題:你想要什麼?”
一語雙關。水無月翼垂下眼眸,明白這問題不若表面上看來那樣淺白——冷緋衣在質詢他潛伏此處的企圖、以及要以什麼樣的條件交換才能收買他,使他放棄執行此項任務。她是二宮神保的妻,會採取這種行動不足為奇,但是,水無月翼驚訝於她的堅強,若換作其它女人,在這種時候還能這樣冷靜地與潛伏的敵人談交易嗎?
冷緋衣從來不是柔弱的落花,而是盛綻枝頭與寒冬抗衡的傲霜紅梅。堅強的絕豔高踞雲端,更加引人產生攀折的慾望。
眼波交流,融入水溶溶的月色裡。在視界被那姣豔的容顏全副佔據的剎那,水五月冀耐不住心底的渴望,驀地將冷緋衣拉進懷中緊緊擁抱著。
搜尋到那捕攫住他靈魂的紅唇,水無月翼捨不得放開,忘我地深吻而入——如那個秋夜。他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任何事物,而她是能使他的心瘋狂的唯一。
他真心想要的,早在那張紅唇彎成惑人的弧度時就已明白了。
唇齒交磨互纏,於口中滾流的愛液傾洩彼此的心情。冷緋衣輕顫著,為這能燃起她的接觸——早在那個目不視物的秋夜裡她就明白,只有眼前這個男人能引動她的激情,除了他,誰也不能讓她心跳如此急速。
侵魂奪魄的吻結束在呼吸幾乎終止的剎那。
戀戀地以指摩拿著因激烈的親呢而更顯豐潤的紅唇,第一次,水無月翼說出了埋藏心底的慾望。
“我想要的,是你。跟我走。”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可以為她背叛影月流的主君——鬼冢暗己。
“但……現在的我需要二宮神保的力量。”豔麗的眼眸直視著水無月翼,置於他胸膛上的手感觸者其下熾熱的心跳,冷緋衣無法掩飾自己的心動。跟著水無月翼走,是順了她的心,可她的孩子呢?他能給她的孩子什麼樣的未來?
“不是隻有二宮神保有力量,我也可以保護你。”
“我需要的不是保護。”冷緋衣臉上洩出一抹苦澀的笑,輕輕掙脫水無月翼環住她纖腰的手。“二官神保有地位,而我需要他尊貴的身份——為了我的孩子。”冷緋衣淡然地說著。想起她的孩子在出世前即遭到的輕蔑,以及無人期盼他的誕生的排斥——當冷緋衣察覺整座城的人均暗暗祈禱那孩子的夭折時,便已決定要為她的骨肉爭取一切……為此,她將不惜任何代價。
身份、地位……一個榮耀的姓氏是水無月翼生來即欠缺的優勢。他只是個聽命於鬼冢一族的忍者,甚至連自由都沒有的忍者,活著,只為了對主君付出忠誠與性命。
“身份地位這種東西,對你而言……這麼重要嗎?”
“是。”語氣肯定,冷緋衣沒有半分猶疑地回答。
水無月翼沉默,與冷緋衣對峙著,一如上一個秋月夜。他們一個為了主君、一個為了自己的骨血,都只能挺肩抬頭,面對命運如此的安排。
“我會盡我的力量,保護二宮神保。”孤俏雙眉軒揚,冷緋衣拋下這句話,似陣風般飄然離去,徒留一縷冷冷馨香環繞水無月翼身周。
海面上一艘大船順風航行。
船頭立著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女子,身著中土服飾,拉長了脖子張望著前方陸地。
“香兒姑娘,前面就是旭宮城了。”一個黑衣男子走到名為“香兒”的女子身邊說道。
“小姐人真的在旭宮城?”
“據探到的訊息,旭宮城城主二宮神保的妻子確實名為冷緋衣,來自中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