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真是個美人兒呢!她想著,摸了摸杜擊玉欺霜賽雪的嫩頰,又輕撥了人家花瓣般的軟唇兒,還順手捏了捏那晶瑩的下巴。
她點穴的手法並不純熟,火候還差司徒馭十萬八千里,因此除點了杜擊玉幾個大穴外,怕有差池,還將些許薰香染入巾帕,搗了杜擊玉口鼻,此時,美人兒昏昏沉沉的,兀自睡著了。
若是司徒馭知曉了,肯定要罵她的招式是下三濫。
下三濫嗎?呵呵……是啊,她就是專幹這般勾當,那又如何?
捺下心頭那股子帶酸的悶氣,她牽起杜擊玉的柔荑,一根根細瞧著,那纖纖玉指撥彈琴絃行雲流水、美調橫生,竟仍圓潤美好,無一處小繭,果然得天獨厚得無以復加。
“姑奶奶,你你……你到底想幹啥兒?”別再往人家身上大吃豆腐啊!嗚嗚嗚,這次劫的“貨”來頭不小,他塗小七也是千萬個不願意,卻硬是得捨命相陪,誰教他當初打輸了一個賭,從此以後不但得喊僅大他幾歲的敖靈兒“姑奶奶”,還得一輩子聽她的話辦事,他命好苦哇~~
敖靈兒揚唇一笑。
她沒想幹啥,只是明白了一件有趣的事!
當姑娘家喜愛上一個男人,不一定都得處在被動的姿態,然後傻愣愣地等待對方再進一步。
溫柔忍讓的法子,不適於她用。
既是郎有情、妹有意,他要慢火烹煮,她偏要大火快炒,他若要說她野蠻,她就是野蠻。
“小七,我要你安排的人手,都找著了嗎?”淡問,將髮絲撥至耳後,她杏眸望著江面,神情難以捉摸。
“你事託給我,哪一回搞砸過?不都辦得妥妥當當的。”唉……他啥也不求,只求事情別鬧騰得太過火,要是“刀家五虎門”和“三幫四會”最後反目成仇,那……那、那他真成幫兇啦!到時即便敖老大不砍他,他那同樣混江湖的老爹也要將他大卸七七四十九塊餵魚的!
敖靈兒瞥了他一眼,笑得眼玻Р'的。
他哀怨無比地嘆氣。“你不回竹塢,說不準馭哥晚些就殺過來啦!要真教他找著,非得讓他扒下一層皮不可。”
“他八成也回不了竹塢了,今晚……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呀!”敖靈兒仍笑,有些嘲弄,又揉入幾分迷離。
不僅回不了竹塢,司徒馭氣得險些一夜白頭,喉間都已竄出腥甜味,若非使盡渾身氣力強自壓下,肯定要當場嘔出血來。
他昨日特意挾琴上“刀家五虎門”拜會,敖靈兒不願隨他去,說是要獨自一個留在琴鋪,他不疑有他,沒料及她爾後竟混入刀家,又一次假扮家丁,乘機劫走杜擊玉!
騷動在刀家鬧開時,他已然離去,剛出城門不久,又教一臉鐵青、滿身火氣的刀恩海由後頭追上,緊揪著他不放。
她好!好樣兒的!
以往唆使“三幫四會”的眾夥設局劫人,物件大都是些未成親的姑娘,要不就是尚未拜堂的新嫁娘,這回,她連出了閣的女子也出手,登堂入室地劫人愛妻,還大剌剌地留下一塊寫了字的白綢巾——
欲尋妻,捆司徒馭換之。明日酉時,湘江鹿石磯,恭候刀二爺大駕。
捆他換之?
捆他換之?!
她那顆小腦袋瓜裡,究竟轉些什麼東西?!
她與他不是處得好好的嗎?
兩人之前約定為期一年的賭約,再過不久將要屆期,他想過了,到得那時,他會向她要一個答覆,軟硬兼施,無論如何都要她心甘情願地承認,是對他動了心、有感覺。
願賭服輸啊,她既是輸了他,他就夠格大大方方地向她討“彩頭”。
然而現下,他真被她攪得怒火中燒,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恨不得將她抓到跟前,按在膝上好好揍一頓屁股!
今日,湘江兩岸春寒料峭,沙沙作響的木林迎回群群歸鳥,酉時時分的鹿石磯籠上一層若錦霞光,映得滿江金紅。
司徒馭無絲毫賞景的閒情,此時分,他正被一名高大的黑衣漢子無情地扛在肩頭,全身上下捆滿麻繩,一圈復一圈,密密麻麻,僅露出那張迷人俊臉和一雙黑靴。
高大的黑衣漢子太過憂心自個兒遭劫的妻子,那條白綢巾上的指示,他不敢不從,哪裡還管得了司徒馭死活,非捆著他去換回愛妻不可。
“你答應過,我乖乖任你捆綁,你便不傷她。”司徒馭沉靜地再一次尋求保證。
刀恩海冷冷道:“她不傷我妻子毫髮,我就不傷她。”那人敢動“刀家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