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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蓋上被子,低聲說:“你睡,我下去一趟,還有公事要交待孫伯昭。”語氣幾乎是溫柔的了,說完還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洛美心裡疑惑,他上一次這樣吻她是在什麼時候?

他走了,洛美卻睡著了,口又渴得厲害,於是穿了睡衣起床下樓,想去廚房喝杯果汁。孰料剛剛從樓梯走到拐角的地方,就聽到四姐那帶著濃重閩南音的普通話:“就是這個樣子的啦,不愛動,又不大愛吃東西。”

容海正說:“總得叫她去看看大夫。”

她一路下來,樓梯上鋪著很厚的地毯,她又穿了一雙軟底的拖鞋,走起路來無聲無息的,容海正冷不防抬頭看見她正走下來,立刻煞住了話,叫了聲“洛美”,遲疑了一下,才說:“你下來做什麼?這裡比臥室冷多了,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她說:“我要喝杯西柚汁。”

四姐立刻說:“我去榨。”

容海正說:“榨了送去房間。”對洛美說,“我們上去。”洛美已隱隱猜到了一部分,進了房後,裝作無心找什麼東西的樣子,將床頭的小屜開啟了翻檢。容海正問:“你不是要睡覺麼?又找什麼。”

洛美說:“我睡不著,頭又疼,找上次那種定神糖漿。”

容海正說:“不要吃西藥,糖漿可以吃一點兒。”

洛美趁他去露臺上吸菸,將藥屜裡的一個小匣開啟,裡面有個白色的藥瓶,她拿出來,裡面還有沒吃完的大半瓶藥,倒了一顆在掌心裡細看,終於覺得異樣,翻過來一看,小小的藥片上竟然印著“VC”。她心裡又氣又苦,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與尷尬,不由一頓足,叫:“容海正!”

他極快就走了過來,口中還在問:“怎麼又連名帶姓地叫我了?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洛美不答話,只將手中的藥瓶往床上一扔,臉上已是紅一陣、白一陣,半晌才說出話來:“你算計我!”

容海正先是一怔,而後反而笑了,說:“我怎麼算計你了?這能叫算計嗎?

洛美聽他這樣說,明顯是耍賴了,她心裡著急,眼淚不知不覺掉下來了,口中說:“你這樣騙我。”

容海正見她哭,也不著急,笑著拍著她的背:“我怎麼騙你啦?你哭什麼呢?有個孩子很好啊,說不定長得會像你呢。”

洛美聽他這樣一說,心裡更亂了,眼淚紛紛揚揚往下落,嗚咽道:“我才不要孩子呢。”

他大不以為然:‘八成已經有了呢。”

她頓足道:“我不要!就是不要!”

他笑著說:“不要小孩子氣了,好啦好啦,也不一定呢,抽空去看看醫生吧。”

這樣的事情令洛美心裡十分不舒服,對於看醫生則是既想又怕,因為總覺得萬一不幸有了的話,容海正的口氣似乎是容不得她真的不要的。她現在覺得他是很可怕的,與他作對自己未必佔得了上風;而如果真的把孩子生下來,又是件更令人痛心的事——一段毫無感情且隨時可能會崩潰的婚姻,何苦又牽扯個無辜的小人兒進來?

好在容海正忙得一踏糊塗,對於看醫生的事也沒有空催促她,洛美好容易等到他晚上回家,他一走出浴室,她便說:“小孩子最煩人的,你現在這樣忙,怕是沒空準備當父親吧。”

他則神色自若地開啟了床頭燈看檔案:“胡說,小孩子是最最可愛的——你去看過醫生沒有?”

她說:“還有沒呢。”

他放下檔案,神色淡然地說:“其實我們兩個都不年輕了,要個孩子沒什麼不好的。”

洛美就說:“怎麼沒什麼不好?到時候我們離婚了,孩子怎麼辦?

他問:“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她一時語塞,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段婚姻背後的實質利用關係,但是這種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總不能裸地直說出來,所以,她嘆了一口氣,說:“‘容太太’這個頭銜太沉重,我負荷不了太久。”

他從鼻子裡“嗯”了一聲,洛美因為是想存心要設計他的,所以只管將自己的招牌笑容亮出來,甜笑著將他手裡的檔案拿掉,隨手丟到地毯上去,口中說:“人家和你商量正經事,你不要擺出一副大忙人的樣子好不好?”

他又“嗯”了一聲,才瞧了她一眼,說:“你剛剛扔掉的是公司的一筆兩億四千多萬的企劃。”

她說:‘生意明天再說。”一歪頭靠在他胸前,“你怎麼這樣忙起來?我成日看不到你。”

容海正好久沒有見過她這樣小鳥依人的情形,明知她一定是有目的的,可是心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