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塊兒喝。
他顫抖地開口,“少爺,老奴好想你啊!少爺好久沒和老奴一塊兒喝兩杯了,老奴總想著,怎麼樣都沒有和少爺喝酒那麼愉快,所以,要喝當然就得和少爺喝,否則老奴寧願不再沾酒了。現在,好不容易老奴又有機會喝兩杯了,老奴可否敬少爺一杯?”
幾句話說得紅了好幾雙眼,裴逸凡的眸中亦見水光,他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來,顫著笑容說道:“不,川伯,應該是逸凡敬你才對。”說著,他仰首一乾而盡。
川伯狀似極歡喜地忙跟著飲盡酒,而後抬袖拭去淚水,“少爺,請再恕老奴冒昧……”老臉上盡是渴盼之色。“老奴可否期待少爺會再來找老奴喝兩杯?”
裴逸凡猛然閉上眼,臉頰微微抽搐著,好半晌後,他才睜開眼,激動已然消失,剩下來的就是感動與開懷。
“會的,川伯,有空我會再去找你喝兩杯的。”他忽地湊上前,壓低了聲音悄聲道:“爹藏了十年的花雕,我早就想偷出來喝喝看了!”
裴夫人和媛媛忍不住失笑,裴仲湖則是猛咳嗽,川伯忙憨著笑退了回去。
可就從這一刻開始,裴逸凡的態度逐漸有了更大的轉變,而因為他的軟化,下人們也覺得更輕鬆了。
好些人開始湊過來敬酒,還有人試著如以往般和裴逸凡開玩笑,以前裴逸凡可是最隨和幽默的主子呢!最後,甚至有人抱怨沒有鬧到裴逸凡的洞房,所以要罰他親媛媛一下才行。
裴逸凡赧然一笑,反而是媛媛大大方方地嘟高了嘴,還用雙手捧住夫君的腦袋,在眾人的爆笑聲中,裴逸凡在媛媛的唇上落下了一個深情的印記。
這一夜,是幾年來裴府最歡愉熱鬧的一夜,也是沉悶已久的裴府起始變化的開端。
幾件大訊息在翌日便傳遍了整座揚州城,也驚翻了所有的揚州人。
老天!原來那個大美人兒竟是裴逸凡的妻子?!
而辛若雪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找自個兒的喳兒。該死!這樑子可結大了!
她膽戰心驚地抓來孫鈺追問:“她真的那麼野蠻嗎?”
孫鈺嘆息道:“是。”
“你打不過她嗎?”
孫鈺攢眉苦思半晌,“伯仲之間吧!但是……”他又嘆。“聰明人不會去惹冉家堡的人的。”而他,當然不是笨蛋。
辛若雪面色變得更悽慘。“那我該怎麼辦?”
孫鈺瞥一眼辛若霜,無奈地道:“要是拚不過她,也只能去跟她低頭羅!”
辛若雪臉色一沉,怒道:“作夢!”
辛若霜趕忙扯扯孫鈺。“想別的辦法啦!姐姐寧願死也不會去向別人低頭的。”
孫錘注視她片刻,而後長嘆。
“我能不能知道你姐姐到底是如何得罪人家的?”
辛家姐妹互覷一眼,辛若霜咬了咬牙才說:“不能。”
孫鈺挑了挑眉。“不能?那就是你們理虧羅?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到處問一下,還不是可以問個一清二楚。”
辛若霜下意識的迴避他灼灼的注視。“那你就自己去打聽吧!”
孫鈺又深思地凝視她們片刻,繼而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外面的傳言是虛偽的,所以,你們不怕我去探聽。”
辛若雪聞言,不禁老羞成怒地跺了跺腳,“你這是什麼意思?只是請你幫個忙而已,需要這樣追根究柢嗎?告訴你,我……我沒有錯!”她惡狠狠地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為自己著想有什麼錯?
“錯的是他們,是他們……他們愛鑽牛角尖,事情過去就算了,他們幹嘛記這麼久啊!我不管,你要負責幫我解決這件麻煩。”情急之下,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習慣性地耍賴兼推卸責任,再加上傲慢地下命令。
孫鈺當然不吃她這一套,正想冷然的回絕,辛若霜便適時發現他臉色不對,忙插嘴進來安撫。
“孫鈺,你別生氣,其實……”她偷覷姐姐一下。“其實上這也是不怎麼好聽的過往,所以姐姐才不願意告訴你。是這樣的,姐姐曾和裴逸凡訂過親,但後來因為裴逸凡他……呃、出了件意外而毀了容,導致性情大變。
揚州人各個都知道,裴逸凡變得好可怕,所以,姐姐就不敢嫁給他了,怕嫁過去會有什麼不測,於是,就和他解除婚約。想來,這就是他對姐姐不滿的地方,你知道的嘛!大戶人家都很重面子的。“
孫扛懷疑地來回打量辛氏姐妹。“就這樣?”
姐妹倆搶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