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手機給江南打電話。
時間不算晚,問她:“吃飯了沒有?”
江南在沙發上看故事書,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出來的,好多本,都是之前胎教的時候薄南風當床頭故事念給孩子聽的。
知道那些卷宗,案例法條什麼的,再用不上了。歸整到一起打算什麼時候收廢品的來了,全部賣掉,這些故事書和胎教的教材被閃了出來,堆到茶几上,等飯做好的工夫隨意的翻一翻。
離正揚進廚房之前瞄了一眼,看出來是胎教的教材,看她一眼笑笑:“你和南風的孩子不用看這些東西,一準很聰明。”
以前薄南風也常得意洋洋的這樣說,生個男孩兒要像江南,大大咧咧的可以少操心,省著像他那麼累。要是生個女孩兒一定要像薄南風,就可以長得很漂亮。頭腦像誰都好,最好像薄南風,學習不用很努力,排名也能很靠前。但江南也不傻,即便真的像她了,用薄南風的話講,勉強也能混口飯吃。
翻起的時候,想起來,慢慢品味著看。聽到來電,按到懷裡接起來。
“還沒吃,沒有做好呢。”
“誰做的?阿姨過去了?”
“不是,我媽上午才來過,說我爸狀態在好轉,讓我別擔心,呆一會兒就走了。離正揚做著呢。”
不可思議,沒想到進步神速,看來之前說自己學東西特別快不是在吹牛,果然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
前兩天晚上離正揚說要做飯時,江南死活不讓,離正揚硬是擠進廚房裡。望著他的背景,就像遠赴殺場一樣,而江南都已經有了全部武裝要逃生的念頭。
沒想到不僅相安無事,簡單的菜餚已經可以做得像模像樣。看她一臉驚怔,雲淡風輕的笑著。
“跟飯店裡的師傅們學的,一天學兩道,保你有口福。怎麼樣?我學的很快吧?”
江南不得不伸出拇指贊:“強,真是太絕了。”吃一口償過味道,讚不絕口:“好吃,沒想到你一個新手,比我這個有幾年修為的人都強多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離正揚嗤之以鼻:“沒有外人,說真的江律師,你除了會打官司還會做其他的麼?”
問出來陡然一室寂寥。知道踩入了禁區,瞬間自己都要沒話說了。
是啊,她除了會打官司還能幹什麼。可現在眼見官司就要不能打了,她可真的是要一無事處了。薄南風這樣,不是恨她是什麼?!
現在紀夢溪也要跟她說官司的事,不想說,可是現實的問題總要面對,逃避不是辦法。
“你自己的案子,心裡有沒有思量?”
江南知道,紀夢溪這樣問她,實則就是探探她的口風,看她心中是否有底,省著噩耗傳出,她要坐牢的時候,自己會承受不住打擊,再做出自殺身亡這樣的傻事來。或者乾脆瘋掉了,所以在開庭之前旁敲側擊,先給她打一計預防針。
紀夢溪做事想事永遠都很周全。只怕這個官司從頭到尾,他早已經鑽研透徹了。江南知道現在從他口中聽到的,基本上就已經相當於是庭審當日的判決了。不會差到哪兒去。
語氣自如:“很認真的想過了,沒事,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本來就是自己做錯了,負責任也是應該的。今天我把以前用的那些東西都整理好打算扔掉了,再糟糕的結果我都承受得了。”
紀夢溪喝了少量的酒,以他的酒量遠不至於昏眩,可這一剎那卻有醉酒的感覺。連喉嚨都開始發緊:“不要緊,最糟糕也不會有多糟糕,有我在呢。”
江南知道紀夢溪其中出了很多力,他擔任審判長,對她來說簡直天大的恩賜。
只是怕他為難:“這些案子好多人盯著呢,你不用刻意為了我讓自己難辦。判了刑,做不成律師我還可以做其他,你看我又不傻,也有一把年頭的從業經驗了,無論幹什麼應該都餓不死。對於這一方面我想得很開,不得不說,這幾年律師做得太辛苦了,像我這種離經叛道的人,永遠和這一行格格不入,即便沒有現在的事,也是想著要退出的。就當這一次的事件是個契機吧,省著由我來做這個決定。”
江南說得很是輕鬆自在,就像在說一件與已不相干的事。
離正揚立在廚房的門口遠遠的望著她,看到她眼中一片晶亮。
可嘴角洋溢的弧度卻很大,讓他覺得很辛苦,不忍再看下去,扭頭進廚房。
就聽江南問:“能判多久?”
林樂回到家的時候,林父林母已經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