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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表露出來,一個劇組有時候就像是一支軍隊,尤其當人心浮動的時候,領導者必須足夠沉穩冷靜,這很容易給人信心和安全感。

在晚一點,瑪塔先回來取東西,蕾切爾需要在醫院住一晚上。

“已經3個月了。”

“噢哧,所以她之前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麼?”

“她說這是個意外,她往這邊想過,還以為是到肯亞水土不服,才會總是有反應。”

丹尼爾撫了撫額頭,“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她自己呢?”

“醫生說胎兒很健康,現在也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所以蕾切爾可以繼續工作,只是要注意不能過於勞累,避免碰撞。噢,她今天在醫院觀察一晚,沒有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天謝地!

丹尼爾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剩餘的大部分戲份,泰莎確實沒有什麼劇烈的動作,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總算暫時不用考慮什麼意外手段了。

費爾南多還要跟劇組的宣傳人員討論一下應對,蕾切爾去醫院的訊息肯定是瞞不住的,即便內羅畢沒有洛杉磯那些狗仔和鏡頭,但《不朽的園丁》劇組卻是個篩子,說不定這一刻就已經有人把訊息遞出去了。

究竟是實話實說,還是隱瞞一下,肯定要好好考慮。(未完待續。。)

第318章 教科書

燈光晦暗,地面溼溼漉漉的,肯亞的雨季結束以來,還是頭一次降雨,內羅畢的氣溫只有20度出頭,溼氣都是溫熱的,蒸騰而起,將這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籠罩在黏黏糊糊裡,沒有一點利落、悽愴、悲涼的意味,只是單純的煩躁。

丹尼爾收起肩膀,背影蕭條,被雨打落的荒敗花園裡,竟無端生出末路困獸的意味。

除了掌鏡的攝影師,工作人員都要麼站在一邊,要麼擠在費爾南多背後,和他一起盯著監視器。

表演有時候很複雜,服裝、造型、妝容、手勢、步態、表情、聲音、光線……每一絲的變動都可能產生不一樣的觸感,從而出現不同的表演形態。但有些時候又特別的簡單,我心所想,你心所得,我站在那裡行雲流水,你在鏡頭後觸手能及。

這就是境界。

如果在冬天的雨夜,這個鏡頭可能毫無難度,但也會流於淺薄,寒風苦雨,失愛之人,透過玻璃,鏡頭裡輕而易舉就能收進滿的快溢位來的蒼涼、哀傷、無助。但現在則全然不同,內羅畢困人的溫吞氣候,將整個場景蓋上了一層幕布,雨夜只是微涼,寒毛未豎,吐息沒有白霧嫋嫋騰昇。

但就在丹尼爾一收肩、一側頭、吸氣到七分不散,舒氣則寂然無聲。

一個困頓於肯亞這一刻的男人,驟然有了對抗天地的壯觀來。

溫和和伶俐,靜默和逼人。

賈斯汀收攏了花園裡散落的工具,扶起倒地的椅子,潑落果盤積聚的雨水,然後攤開了手——化妝師今天在這隻手上花費的功夫比丹尼爾的臉不會輕鬆多少。骨節分明,青白透光。平平攤開伸出去,僵硬的就像是從哪個千年洞穴裡伸出的骷髏。

沙朗壓低了鏡頭,拉了個特寫,一道分明的流光從食指斜斜落下,略過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甲蓋,然後在白瓷的果盤上留下一個晦暗難明的乳白色光暈。忽大忽小,忽大忽小,像是在呼吸。

費爾南多的“咔”,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這就是表演,這才是表演。

劇組請來的小配角和龍套,眼裡都透出迷迷糊糊的味道來。

助理馬上送上了大浴巾和熱茶。

丹尼爾隨意擦了擦,抿了一口綠茶,深深嗅了一下,才長出一口氣。準備下一幕的拍攝。

“你看看,把我的演員都嚇成什麼樣了?”

費爾南多言不由衷地“怨怪”他。

這部戲對丹尼爾來說,是有表演餘地的,原來那位主演,拉爾夫。費因斯過於甘當綠葉了,他把自己融入到劇情中,該為蕾切爾當陪襯的時候就當陪襯,當作為線索道具的時候就作為線索道具——不是說不好。這種演員往往會入圍那種盤點:“電影裡不可缺少的黃金配角”或者“那些讓你最熟悉的電影陌生人”。但一般來說,如果男主角只能做到這一步。對自己是不負責任的。可能作品依然會取得很好的效果,順從有順從的味道,迸裂有迸裂的風采。可是對演員自己來說,爭取給出更高質量的表演,讓火花更多,其實是主角責任的一部分。也是義務和權利。

丹尼爾的每場獨角戲都力透鏡頭,充滿讓人沉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