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吃力的掀開眼,卻因看到了拾階而下的鳳舞而大睜。
怎麼也料想不到,他會親自來地牢。
身旁的尹容恩感覺到她的僵硬,也從不安的睡眠中轉醒,“姐姐,怎麼了?”她孩子氣的揉著眼睛,接著注意到姐姐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落到後方,她不解的順著她的目光轉過身。
一看到鳳舞,她迫切的站起身,隔著木柱,迫不及待的說:“鳳大哥,恩兒知道欺騙你在先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但姐姐是無辜的,求你!求你放過她吧!”
鳳舞冷冷的看著她。曾經他眷戀著她,自認此生非她不娶,但是她卻辜負了他的真心——“把門開啟!”他對一旁的無顯說。
無顯立刻照辦。
“出來吧。”鳳舞對尹容恩道。
聞言,她臉上一亮,迫不及待的鑽出地牢,“我就知道鳳大哥絕對不是個心狠之人!”
鳳舞冷冷的瞄了她一臉的興奮,最後,陰沉的眼眸望向一臉平靜的尹牧慈。
她動也不動的半臥在冰冷的石板上,一臉平靜,就算身處在地牢裡,也似乎不在乎。
見狀,他抿著嘴,抬起手輕輕滑過尹容恩的臉頰。
尹容恩心頭一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才注意到姐姐並未跟著她出地牢。
尹牧慈也看見鳳舞的動作,她心頭一顫,眼神微黯。
鳳舞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躲我?!”他低沉的聲音有著蠱惑人心的慵懶,“恩兒,如果你想救你姐姐的話,就不該躲我。”
“鳳大哥,你是什麼意思?”尹容恩遲疑的問。
收回自己放在尹牧慈身上的視線,他專注的看著她,“只要成為我的女人,我可以放過她。”
聞言,尹牧慈有些驚愕的抬頭看他,鳳舞卻只是冷淡的回視她的眼眸。他眼底的冷漠,使她的雙手不自覺緊握。“你瘋了!”尹容恩忍不住驚呼。
“我是瘋了。”鳳舞的目光詭譎而神秘,“我等你的答案。把恩兒姑娘帶到天水閣!”
天水閣一向是宮內嬪妃所居之處,但是已故的鳳鈞王是個深情之人,所以天水閣形同虛設,王於鳳舞——原本以為他這一生也只會專情於一人,但現在看來,情況已經有了改變。
“別掙扎。”冷眼看著尹容恩,他看出了她的不願,“若傷了自己或肚子裡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聽見這話,她只能氣急敗壞的被拖了出去。
尹牧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她想大嚷叫無顯住手,叫鳳舞停止一切,但是她沒有,只是像個局外人看著眼前的一切。
因為她自知幫不了自己的妹妹,接連幾個夜裡,他對她冷酷的求歡,已經使她明白他恨她,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在乎。
她的心在顫抖,但是依然面無表情。
“不說些什麼嗎?”鳳舞專注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平靜無波的表情中找尋什麼。
“我能說些什麼?”尹牧慈平穩的回視他,“你存心要毀掉一切,我已無能為力。”
他看著她的眼神深沉,好似終年深不見底的神龍湖,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鳳舞深深的看著她,“毀掉一切的人是你,不是我!”接著,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大牢落鎖的聲音刺耳的傳來——
恨吧!恨吧!尹牧慈在心中低低告誡自己。或許真到了恨他的那一天,她就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隨著離去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的笑容也漸深,臉上的淚水卻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
掩住臉,她崩潰的跪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娘娘,那個沒疤的丫頭住進了天水閣!”蘇拉塔一得知鳳舞對尹容恩的安排之後,忙著來告訴主子。
“尹牧慈呢?”兒子的安排讓織蘭始料未及。
“還在大牢裡。”蘇拉塔回答。
織蘭冷著一張臉。
“娘娘,怎麼會這樣?”玉傾有些苦惱。
還以為盛怒之下的鳳舞會殺了那兩姐妹,怎麼知道他竟然放過了她們,其中一個還住進了宮內嬪妃才有權利住進的天水閣?!
“看來王上是真心喜歡那個沒疤的丫頭!”蘇拉塔忍不住說道,“不過想想也是,誰會真心喜歡一個沒有美貌的女子?”
“娘娘,我們要怎麼對付尹容恩?”玉傾心急的問。“她是個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