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捱過去。謝謝你,程竣。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還有,我真的……好愛你!”
她手上的動作一如往常般輕盈、柔美,令人心醉。
程竣還不曾回神,裘真便探身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轉身下車,奔入院牆內。
“我也……好愛你。”仍坐於車裡的男人朝著她的身影喃喃念著:“只是我已弄不清,究竟該怎樣做才是真的愛你。寶貝,你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能嗎?”
遠處的天際,雷聲驟然大作,顯然,氤氳了數小時的雷雨終於不堪等待,就要降落人間了。
正如所有無法阻止的事情那樣,該來的總是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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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你是電眼天使的叔父?!程程,你不是神經錯亂了吧!”
立於程竣對面的陳大司儀完全不顧形象的狂吼著,就連他那受過專業訓練的渾厚嗓音,如今聽來也變得異常尖銳刺耳。而斜靠在沙發上的程竣卻依舊面部緊繃,連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經驗告訴他,程竣的反應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陳琛一屁股坐進沙發,儘量迫使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化掉剛剛接受的所有資訊。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才剛離開了7天,程竣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裘真的“長輩”,而且還是直系的那一種。這也太……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想不到,是嗎?”程竣平靜的聲音好似從地縫中幽幽響起,聽起來令人不免心驚。“呵,不必說你,七天了,直到現在,我都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程竣苦笑著,點燃一支菸深深吸著。
自從身邊有了裘真後,他便很少碰煙,與之相識多年的陳琛當然清楚,這個男人只有在心情極端惡劣的情形底下,才會主動去抽菸。一如多年前,小玄走後的那段歲月,再如更多年前,他的親生母親逝世之時。
記得程竣還曾說過一句可以拿來當做格言的話:“吸菸,只是換一種嘆氣的方式而已。”
陳琛知道,如今,他又在藉著吸菸的方式嘆氣了,一次又一次,接連不斷的嘆氣。
“你是說,他是鍾家的人?”作為無話不談的死黨,陳琛自然知道程竣的身世,只是這話題,已太多年不曾談起了。
“恩。”程竣默默點頭,深吸一口手中的香菸,再緩緩吐出:“真真是鍾銳與他前妻的女兒。”
“老天,真是見鬼!可你不是早就與鍾家不相往來了嗎?而真真和鍾家不是也應該……”說到一半的男人突然撓撓頭,自覺地住嘴。
痛著,守護著(13)
“老天,真是見鬼!可你不是早就與鍾家不相往來了嗎?而真真和鍾家不是也應該……”說到一半的男人突然撓撓頭,自覺地住嘴。是啦,不出所料,這就是事情之所以隱藏至今的原因,不過,卻不是問題的重點。
現在,問題的重點在於,血緣關係絕不是互不來往就可以衝散的,也絕不是改了姓氏就能夠不算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的陳琛除了點支菸陪老友一同“嘆氣”以外,別無他法。
“程程,事已至此,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真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嗎?”苦命的裘真啊,上帝保佑她。陳琛在心裡划著十字。
“不。我一直瞞著她,可能她父母早知道了,但也對她秘而不宣。畢竟,想要保護她的人太多了,而大家一致贊成的最好方法一定就是——讓她快些離開我。”
他的回答太過冷靜了,冷靜地近乎無情。事實上卻是對這個無情的事實已然痛到麻木。
“程程,你的意思不會是,你也這麼打算的吧!你想要離開她?與她分手嗎?”連他這個局外人說到這兩個字都不免悵然心痛,更何況那愛到痴狂的兩人了。而眼下,除了這條路之外似乎再無他途可尋,真的,好殘酷!
“我不想。琛,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想。”程竣凝視著前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灰,黯然頹喪、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這七天來,我一如往常般送她上班,接她下班,裝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而她在我身邊時也是一如往常般的輕鬆和快樂。面對著她那張滿足的笑臉,有時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琛,你相信嗎?自從知道她的身世後,我就再也無法向從前那樣吻她、抱她了,就連牽牽她的手,我都覺得是對她的一種褻瀆。前天,我甚至在她靠過來後把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