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浩然的額頭已經冷汗涔涔,手都在微微顫抖。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立即放棄,這塊毛料的價值也跌了兩三倍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解下去。
隨著飛轉的齒輪和石頭的摩擦聲咆哮,毛料的石皮被一點點剝落,內部的結構逐漸顯露出來。
依然沒有見到綠!
文浩然心絃緊繃,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鼻樑一滴一滴砸落落下來,在毛料表面飛濺而起。
短短工夫,在文浩然越來越狠的切割下,整塊毛料已經縮水了接近兩成。
最關鍵的還是幾乎所有的石皮都已經被劃拉了一遍,可除了兩個扎眼的視窗,其餘部分全是石頭。
這下,文浩然徹底懵了。
全是石頭……
竟然全是石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直愣愣的盯著綠意盎然的視窗,周圍那些灰濛濛的石頭如此扎眼,簡直晃花了他的眼睛。
不會的,不會的……
文浩然伸手磨掉瀰漫在眼前的汗珠,哆哆嗦嗦地抓起毛料,重新固定後準備再來一刀。
簌簌簌……
飛轉的齒輪不斷濺起灰色的粉末,兩邊開始有散碎的結晶狀顆粒滑落下來。
文浩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拼了!
他再次調整角度,照準毛料幾乎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就切了下去。
還是石頭……
“完了完了,什麼也沒有,裡面什麼也沒有……”有人驚呼起來。
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其實不僅是文浩然,在場的除了張陽和一知半解的楚楚,恐怕誰都認為按照視窗的位置,即便再差,也該能掏出一點翡翠才是。
可是現在,彷彿除了兩個視窗,裡面什麼也沒有。
臉色慘白的不僅僅是文浩然,一邊的盧衛東也是一臉慘然。
文浩然栽得越慘,自己的日子一定越難過。
他完全顧不上飛濺的石屑,一雙眼睛幾乎湊到了齒輪跟前。
咔嚓!
大約三分之一的部分被徹底剝離開來,裡面竟然一絲綠意都沒有。
有的只是密佈的網狀結晶顆粒。
盧衛東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得腳下一個趔趄。
幸虧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不然他險些就一頭栽倒在齒輪之上,血濺當場。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張先生,小神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張陽,歇斯底里地喊道。
“哎,盧總,我已經說了,這塊毛料有問題,你還不信。”
“張先生,現在怎麼辦,怎麼辦!”盧衛東幾乎要哭出聲來。
他還有一絲理智,看到失神的文浩然,他知道這次自己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
記憶之中,這位公子哥兒即便是在緬甸公盤上連續賭垮了三千多萬仍然能談笑風生。
現在,這樣一個二世主竟然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可想而知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盧衛東算是看著文浩然長大的,對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相當瞭解。
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又是在東海市,他想要找張陽的麻煩顯然有些不太現實,那麼最後難免就轉移到自己身上。
想到自己可能遭受的狂風暴雨,盧衛東心中就一陣恐懼。
可以說自己的一切都是文浩然的老媽給的。
這位女董事長精明是精明,但是耳根子也有點軟,尤其是對她這個寶貝兒子相當溺愛。
一旦這件事經過文浩然添油加醋地傳到她耳朵裡,自己別說繼續在東海市大展拳腳,估計就要徹底被打入冷宮了。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就要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盧衛東就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想要掙扎一番。
可是,事已至此,似乎只有張陽這個始作俑者才能幫到自己。
於是他抓住張陽的時候,不免將他當成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豈料,張陽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將他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只聽他笑眯眯地反問道:“盧總,有什麼怎麼辦的?你不是正好轉手就賣給了文先生嗎?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應該還賺了一筆。之前我還擔心你捂在手上會打大出血,現在好了。料想區區幾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