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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在她的最後時刻,我不能讓她帶著任何遺憾上路。”兆龍堅定地說。
發誓要玩死男人的費青青被如此真情以對的兆龍所震撼,為他和英子的生生死
死而讚歎,幫助兆龍完成心願她義不容辭:“兆龍,這些事兒做起來,很難,我不
是石頭人,但是,為你做些事,值,心甘情願。”
兆龍情不自禁地把手伸過去,要握手。
爽直的費青青帶著淚笑說:“你打住吧,我可不習慣這個,真酸。”
兩個人開始商議具體辦法,並排出時間安排。兆龍告知費青青自己還要替英子
辦兩件事兒。
北京,首都體育館。
一場多名歌星參加的演唱會剛剛結束,京城小有名氣的“走穴”的穴頭付加西,
結算完演出費用,著實賺了一筆,帶著一個三六九不懂的女孩,藉著找一個好工作
為名,騙回了家中。
付加西腦子活,早在1978年就開始倒騰了,人家走的道又不一樣,由於多年政
治統帥一切,粉碎“四人幫”以後,人們急缺文化藝術的充電,一些能人利用手中
的權力,調出塵封多年的經典電影作品以及進口電影,組織在各大部委禮堂放映內
部電影。他們各有分工,有的調片子,有的租場地,有的組織單位,有的將膠片串
場……
付加西就是其中的組織者,倒騰了沒幾年,積累了很可觀的家底。除了賺錢,
還有一愛好,就是利用自己天生的奶油小生的外表,騙取眾多良家婦女的愛情,以
各種許諾,找工作、拍電影、當歌手,讓女孩子們上當受騙,他的目標是漂亮的女
人。他剛剛開啟房門,裡面已坐著三個男人,很嚴肅地盯著他。
“你們……你們怎麼進來的?”付加西心虛地問。
為首的一個青年拿出一個不值錢的紅腰帶,冷冷地道:“有人讓我給你帶件東
西。”
不等付加西說出兩個字:“英子”,青年有力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其他兩個
人將他的腦袋按在桌上,臉部朝上。
一碗硫酸倒在他賴以招人的小白臉上,火燒火燎地疼,面板很快嘶嘶啦啦地開
裂,走到這種地步,是他的報應。
英子已開始做化療了,儘管身子很虛弱,但她堅持要給兆龍織件毛衣,兆龍也
沒有阻攔。
像往常一樣,兆龍還是親自做飯,他嫌醫院的飯不可口,況且自己的手藝有所
長進。今天做的大米飯、燒茄子,燉的雞湯,他一勺一勺地喂著英子,還不時開著
玩笑:“老大,享受的滋味不錯吧?”
“馬馬虎虎。”英子也反擊著。
“您老人家七老八十啦,該讓兒女孝敬孝敬啊。”
“折壽吧你,跟你姐打鑔是吧?”
兆龍哈哈大笑,洗了碗,看到英子的腳浮腫,又打來水泡腳。
“姐,這豬爪,可以賣了。”
“賣你個頭呀。”英子很開心,兆龍除了偶爾有事出去一兩次,除去做飯,這
二十多天,基本上守護著她。
英子的病做過化療,有一些控制,兆龍聽了醫生的介紹,心情好了許多,並給
英子買了一個大洋娃娃,放在枕頭邊上。
晚上,兆龍陪著英子,望著窗外明亮的星星。
英子跟兆龍聊著天:“哎,兆龍,你說人這輩子就這幾十年,太短了,跟你呆
不夠,等下輩子投胎,咱兩家近點,咱倆早早地見面。青梅竹馬來他一回,多棒。
“你說,怎麼不早認識你呢?你怎麼不說話?告訴你小子,是我英子把你變成
了一個男人,我特自豪,你也沒表示表示,將來,你要出了名,請人寫傳記或小說,
寫寫道上的事兒,寫寫你的轟轟烈烈,再寫寫你對我的有情有義,咱們這點事,夠
社會人看的。”
兆龍從英子的話中,感覺英子知道些什麼,忙支開話題,生怕觸景生情。
“姐,你說也邪門,北京這麼大,女的這麼多,就單單你長得這麼漂亮,正經
一個美人送英雄,絕了。”
“你現在真夠肉麻的。”
“肉麻?姐,你是上等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