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還沒畢業呢?真是,來,
喝一口,說在疼處了吧,長點記性吧。”
一把刀喝著酒,傻笑著,半天才捅出一句來:“兆龍爺們兒,刻圓章,找我。”
逗得哥兒幾個哈哈大笑,哈吃哈撮起來。
羅克終於調走,兆龍去了一塊心病,監獄歷史上還沒脫逃過人呢,這主兒早晚
要點著導火索,爆炸昇天的。
兆龍這兩天計劃要收拾兩個人,都是接見引起的事端。
那天費青青剛落座,就對兆龍說:“剛才過來時,一個人叫我的名字,我一看
以為是隊長呢,扭頭一瞧跟你穿的一樣,挺熟臉不知道哪見過?”
“哪個?”兆龍問。
“就那個,最肥的那個。”費青青指認著。雙方閒聊著,出來的時候,一陣叫
罵聲傳過來:“你們別他媽的給我裝孫子,就這麼點錢,下回別來,還不夠丟人現
眼的呢,趕緊滾。”
兆龍一看是自己小隊的,以前是一個伙食團的,王蘭啟正破口大罵一位上年歲
的老人,老人傷心的眼淚一行一行流淌著。望著白髮蒼蒼的老人艱難地邁著步,緩
緩走出接見室,兆龍告訴費青青將老人送回家,青青答應了。
兆龍抬頭看見郝隊長正運著粗氣,過去說:“大爺,這事交給我,保證讓他飽
和。”
郝隊長趕緊叮囑:“千萬別傷人。”
“大爺,瞧好吧,這種人欠收拾。”
“適可而止。”
“知道。”
哈德門被兆龍找來,聽他描述那個最胖的人,沒容哈德門開口,說曹操,曹操
到,那個胖的人自己找上門來。
“代英元,肥仔,你小丫挺的呀。”哈德門介紹著說,“經濟案,幾十萬呢,
這孫子有幾個小蜜,老吹牛×,外面挺風光,跑這裡減肥來了。”哈德門就沒好話,
也沒放在眼裡。
“哈哥,給兄弟留點面兒,別老擠對我。兆龍哥們兒,我在外面認識費青青,
人真水靈,誰跟了她可是福氣。嘿嘿,身上白著呢。”代英元晃著腦袋,可他沒想
到,大禍離他已不遠。“哥們兒,低頭不見抬頭見,衝著青青,咱們也是緣分,小
意思,交個朋友。”他順手拿出兩條希爾頓。
再傻的人,也明白怎麼回事,哈德門要動手,被兆龍攔住。“謝謝,咱們不是
一條道上的人,不可能成朋友。”兆龍揚長而去,剩下的代英元拿著兩條外菸直犯
愣,圈裡的人,打的就是自以為是,不長眼的。
莫名其妙的王蘭啟被叫到了兆龍的組,都都大喊一聲:“批鬥會開始。”
老滿和大林子上去一人一個大脖拐砍上去,小迷糊眼睛的他立即歪在地上,一
頓暴風驟雨的拳打腳踢,兆龍一揮手不要緊,這幫不省油的燈,不佔便宜是王八蛋,
呼啦全衝上去,連書記和老賊也解了解恨。足有二十多分鐘,兆龍喊句停手,才放
過蘭瞎子。
半天,王蘭啟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身的泥土,臉上沒一塊好地方,本來
瘦瘦的瓜子臉,立馬胖了許多。
兆龍喝了口水:“你自我感覺挺好吧,蘭瞎子,你說,全中隊哪個隊長最仁慈,
從來沒打過犯人的是誰?”“大爺。”“實話告訴你,能耐不小,能招上大爺恨你,
本事、真正的本事。說你是個孫子吧,抬舉你,你丫是個標準的畜生,喪盡天良,
天打五雷轟,整個白眼兒狼。老太太是什麼?那是咱們的媽,生你一場養你一場,
養育之恩未報,倒罵起媽來了,遭罪吧你,瞧你就已經不錯了,多大的年紀呀,走
都走不動。你倒好,給這幫哥們兒在接見室露了一個大臉,你他媽的算哪路流氓,
流氓的敗類,合著老太太看你倒看出錯來了。三青子,耍胳膊根,光腳的不怕穿鞋
的,那是跟外面的仇人叫板,橫著叫板叫到自己媽頭上來,我耳根子軟,你再罵兩
句,我聽聽。”
低頭不語的王蘭君,低聲說了句:“不罵,再也不敢。”
“你嘴裡跟含著熱茄子似的,沒聽見,大聲點。”
“不罵了,再也不敢了。”
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