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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情,有些人煙癮極大,給吧,容易有人扎針;不給吧,不少北京人在裡面。索

性,兆龍每天拿出一包紅山,集體放煙一次,別的就自顧自了,已經夠可以的,這

還得讓寶全盯著點,否則連累是跑不了的。

這天,家住東城的馬成義號稱馬六子的,跟兆龍盤道,一聊是畢老五的拜把子

哥們兒,只是早進來多年,1983年就來到了新疆,怎麼也不是外人,給些面兒吧。

兆龍叫出 道遞過饅頭,讓他填飽肚子。馬六子邊吃嘴也不閒著:“兄弟,不是哥

哥不玩活兒,而是砂石料廠真是熬不住,否則,怎麼會到嚴管隊呢,你聽聽這活兒,

誰要是能幹上五年,我是他孫子。兄弟,落差十四米的大坑,一天得給人家篩出七

方活兒來,兩人一抬,用汽油桶一切兩半,用死個膛兒的大鐵槓子,將廢料扛上去,

沒三天,肩膀上不扒幾層皮,對不起你。一天不折騰二十多方,那是石頭,不是沙

子。吃的更盯不上嗆,跟磚廠差得遠了。幾個新疆傻×,做的饅頭整個一個死麵。

你說兄弟,有多大活頭?”

“你慢慢吃,哥們兒管夠,喝口水。”兆龍將自己的茶缸遞給了馬六子。

“前幾天,傻青子將自己的腿碾折了,可是管什麼用呀,傷筋動骨一百天,不

還得給人家幹嘛。絕食根本行不通,不到七天頭上,絕對沒人理你,灌點米湯,輸

點液,看你還有什麼新鮮的。上個月,海淀的大頭,不知從哪找的破注射器,不知

誰告訴他的,用針管往肌肉注射煤油,弄了半天,開始化膿,潰爛,狗屁不管用,

抹點消炎藥,硬讓人給架到工地上。兄弟,我發誓,要是能活著回北京,我不給丫

折騰得天翻地覆,我這馬字就倒著寫,害苦了咱們了。”

兆龍安慰了他幾句,又塞給他兩盒煙、一盒火柴,就走開了。

易軍讓兆龍到大夥房吃飯,這是院子裡的死角,從後邊開門,菜班的葉白力推

著一車蓮花白走了進來,裡邊藏著些黃瓜、西紅柿、茄子,兆龍問他:“你們菜班

種了那麼多菜,幹嗎不讓吃呀?”“我的哥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菜有的是,什

麼菜都有,冬天大棚都有,但不是給你吃的,種的菜都拿團部農貿市場賣去,要不

小豬崽拿什麼錢買?”“那伙食費呢。我聽說是每月九十多塊錢呢?”“哥哥,那

錢吃到王八蛋的肚子裡去了。等到了冬天呀,中隊小夥房都沒戲,細菜是給支隊長、

政委吃的,等有機會讓翁哥帶你去大金子那兒幫廚,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說的呢,整天蓮花白、葫蘆瓜,說話都這味。”兆龍一席話,哥兒幾個全

樂了。

白司務長走了過來:“殷兆龍、易軍,跑到我的一畝三分地來了,不怕我收拾

你們?”

“瞧您說的話,您那牙縫一漏,哥兒幾個都能變成超級肥賊。再說,你也瞧不

上我們哥兒倆呀。”易軍挺巧妙地回答,不想得罪他,知道他是老支隊長的紅人,

整天圍著頭兒轉,要不,這好差事怎麼會給他呢,還兼著支隊司務長,說話有點分

量,連中隊長都給他十足的面子。

“要是你們倆來菜班和伙房,我可就省大心了,可惜呀,中隊不放。以後想吃

什麼,說,我給你們開綠燈,都看著幹什麼?快乾活去,我跟他們倆聊天,跟你們

有什麼關係,光吃不練活的東西,那饅頭髮得好點,大班又提意見了。大蒜頭,不

想幹你說一聲。”他邊罵著人邊接過易軍遞過來的煙。“萬寶路,全中隊就你們倆

有這水平。易軍,你爸媽幹什麼的?梁副師長那麼畢恭畢敬,破了這兒的先例了。”

“沒什麼,一般人,老百姓。”易軍輕描淡寫。

“我就喜歡你們倆的這勁兒,有能耐,不張狂,而且做得正,你瞧我手底下的

人,光吃不練,活兒還幹不好,吃得挺多,衛生老搞不好,真是一幫傻得不能再傻

了,一群臭豬。”白司務長生氣地罵著。“您別生氣,大熱的天,哪天您帶我們哥

兒倆出去轉轉行不行?”

“行,那有什麼不行的,但是,得你們請客怎麼樣?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