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眼神詭異莫名,危險壞男人就是像他這樣吧?她側過頭看著阿敏,他白皙斯文,彬彬有禮,氣質出眾,像個新好男人,他們倆是對比。
居廣突然捏碎了酒杯,他的手頓時血紅一片。
他的舉動嚇壞了智子,阿敏好緊張,掏出手帕給他包紮。
阿敏氣惱地說:“你別嚇壞智子。”
智子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倆,氣氛好怪又詭異。
居廣沉痛的眼,令智子的心揪著無法鬆弛。
他一字一字地問:“智子,告訴我,你有多愛阿敏?”那滿腔怒火的聲音,令智子畏縮。
阿敏瞪大了眼,那眼裡萬千火熱的繩索困住了她。
智子毫不猶豫地答:“我愛他,很愛很愛……誰要奪走他,我會跟那人拼命的。”說完她看了阿敏一眼,他充滿感激的眼神望著智子。
他倆情不自禁地擁吻著,睜開眼時居廣已不在。
阿敏原想說明,智子捂住了他的嘴。“慶祝我們認識,乾杯。”
舉起酒杯,笑眯了眼。
他舉起酒杯之後,沒停過嘴,他們倆喝到爛醉,搖搖晃晃的,他陪著智子搭車回伊豆。
智子什麼也不想知道,就像他不願知道她的事一樣。
兩個沉淪於地獄的靈魂,都想藉著對方的力量爬出來。
一路唱著歌回家。雪越下越厚,智子和他抱在一起,搖搖晃晃的。
到了她那破舊又小得可憐卻溫暖的公寓,他們在樓下吻別。
他緊緊地擁住智子,給她深情的長吻。
就在雪越下越厚,雪片紛飛的黑夜裡,天上連星光都沒有。
遍地都是白雪,智子望著他凍壞的臉,傻呼呼地笑著,他的吻再怎麼長,也沒有秀雄給的一半熱度,她心知肚明。
驀地另一個高大的人影閃過來,跋扈地遮住她的視線,秀雄不知何時衝了出來,狠狠地打了阿敏一拳,阿敏砰一聲倒在地上。
智子急得大叫:“秀雄,你瘋了?”
“他是誰,他怎麼可以吻你?”他繃得死緊的臉孔,怒火淹沒了他的眸子。
“你少管我,我愛他,你沒資格管。”智子好氣憤,他怎可以如此霸道。
“我不準,除了我誰也不能吻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秀雄惡狠狠地直盯著阿敏,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
智子沉著臉低吼,極力壓抑心中怒氣。
“你少作夢了,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不要當替身。”
“我沒說我不能試著接納你。”他驕傲極了,這彷彿是他的極限,智子知道這是他的極限,但她不滿足,她不要委曲求全,更不要可憐兮兮求人接納她。
她默不作聲地扶起阿敏,他被打中鼻樑,血沾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顯眼,智子哀聲地問:“你沒事吧?”
秀雄雙手握拳緊瞅著她。“你確定你要的是他?”
阿敏醉得差不多了,原本就站不穩,現在可好了,被秀雄重拳一擊,根本爬不起來了。他“砰”的一聲昏倒在地上。
智子勃然大怒,咽不下腹中猛升起的火舌。“我要他,你走吧!”
秀雄不悅的唇抿成一直線,開著他的車掉頭離去。
智子跪在地上大哭,為什麼要她面對這樣的處境?
阿敏被她的哭聲吵醒,他昏昏沉沉,顛顛倒倒地坐了起來,見她跪在他面前,他也陪著她跪著。
智子頓時悲從中來,曲著身子,頭磕在雪地裡,手足無措地說:“阿敏,請你好好愛我,我求你!求求你……”她哭得泣不成聲。
阿敏感染了她的傷心,也弓著身子,雙手圈擁住智子。“智子,我也請你原諒我,我利用了你。”
智子淚眼迷濛地抬眼看他,猛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你已經很用心了,真的,我真的覺得你夠用心了,是我不好,我沒有你投入,是我不好。”
當晚阿敏住進了她家,和她弟弟擠著小客廳的位子。
智子娓娓說著:“我爸爸在我中學時期做生意失敗,在這之前我很少有機會看見他。現在的房子是我母親以她多年的私房錢買下的,沒有負債已經夠幸運了,人生就是這樣,叫人無法苛求,我沒有什麼好抱怨,在小如鐵籠的家中,至少我的心是自由的。”
他擁著她,頭昏沉的感覺仍在,不知怎麼的智子覺得認識他已經好深好久,她喜歡這種有人依靠的感覺,很喜歡!他不像情人卻像認識了很久沉入內心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