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沒有然後了,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為自己爭了一口氣,就這樣。”她拉開棉被,倒了下來。“唔,我真的好累,懶得回房間了,今晚你的床借我睡一下。”說畢,她便沉沉地睡去。
莫慎揚來到她身邊,為她拉好被子。她的睡顏很美很美,但一抹輕愁卻籠罩在她眉間,那是他造成的,他深深感到歉疚。他愛著這個小人兒,卻一再傷害了她。莫慎揚伸手揉去了她眉間的結,多希望也能揉勻了她心底的傷痕。
夢中的水芙蓉,像是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著她,她迷濛地睜開雙眼,似清醒、其實是迷糊地說道:“喂,你怎麼會在這裡看我睡覺?”忽而,她自己想通了,迷迷糊糊地像個可愛的小娃娃,說道。“對了,這裡是你的地盤……唔。”
莫慎揚鷙猛地吻住她,除了這樣以外,他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突然,砰的一聲,水芙蓉抓來了他昨晚擱在枕邊未收的書本,敲了他的後腦勺一記;莫慎揚錯愕地鬆開她,看著她一臉又迷糊又精明的怒氣。
“不可以對我亂來!我只是借你的床睡一晚而已。”她又倔強又疲弱地警告著,態度有小小的兇狠。“既然你已經不再把我當作當然選擇,那就不准你碰我!”
莫慎揚看著她由火怒變得無神的水眸漸漸合起,慾望因為她的警告而化為柔情萬縷。“知道嗎?”他在她的耳際喃喃低語。“就憑著你這句話,我願意守護你一輩子。”
平素冷凝嚴厲的他,此時的俊顏充滿了罕見的溫柔愛意,但水芙蓉卻已經陷入沉睡之中,錯過了他的真心話。
相對於水芙蓉居處的熱鬧滾滾,這些日子以來,螢芝身邊就空虛許多。
從前,對她前簇後擁的那些女人,因為一些“小利小益”,紛紛倒向瑞雪那邊去,這怎麼能不叫螢芝眼紅髮狂呢?
“氣死我了!”螢芝大叫道。“也不過就一個狐狸精而已嘛,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買她的帳?”那些以前跟在她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人們,現在都黏在那騷狐狸的屁股後頭,個個都是逍遙自在的模樣,她看了就有氣!
“螢芝小姐,你快別生氣了。這些人只是一時受到矇蔽,要不了多久,他們會清醒的上在她身邊的,是和她一丘之貉的莫府婢女。”再說,你不是全無籌碼,不是嗎?“
“我們有什麼籌碼?”情勢一面倒,她可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優勢。
“我上回不是告訴過你,我曾偷聽到,亭言少爺說自己愛上莫爺的事嗎?”莫府婢女森森地笑起。
那個晚上,她無意中見到瑞雪在幾座院落中穿梭,像是迷了路的樣子,她尾隨其後,本來是想伺機捉弄,哪知道莫亭言會突然現身,又因緣際會地讓她聽去這個驚人的秘密訊息?
“說到這件事,我更氣。莫亭言平時對我冷嘲熱諷,特別愛讓我在慎揚大哥面前下不了臺,原來這都是因為他有斷袖之癖。”螢芝不屑地說著。“我早就覺得奇怪,他一個少年郎,長得白白嫩嫩,幾乎比女人更漂亮,個性又陰陽怪氣,原來是有這種奇怪的癖好。啐,下流、噁心,竟敢想要玷汙我的慎揚大哥!”
“就因為他是如此地討人厭,所以你一定要藉此機會,除去他。”
“說得容易做得難,這個籌碼要怎麼用?”螢芝才懶得動腦筋。她的腦子是為了要填充慎揚大哥的身影而存在,可不是為了要思索這種下等伎倆。
“我記得,亭言少爺叮嚀過瑞雪,請她保密。螢芝小姐,你也知道莫城的傳說。如果我們把亭言少爺是斷袖之癖的事說出去,人們一定會對他施予滅邪之術,到那時,他一定會怨恨是瑞雪姑娘把秘密說出去的。”
螢芝側耳聽著,終於聽出了一點端倪,臉龐因為興奮而發光發亮。
“搞不好,瑞雪遭他怨恨,還會因為內疚而離去呢。”婢女心思周密而歹毒地說道。“這個方法,至少可以除去亭言少爺,更甚者,還可以一起拔去瑞雪這肉中刺,這樣的籌碼,難道你還嫌不夠好嗎?”
“有道理。”螢芝用力地拍著手掌,露出滿意又惡毒的笑容。“你聽來的這個訊息,實在太好了,我們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一舉將他們除去。”
“那麼,我現在就去安排……”
“慢著,我要從長計議。”螢芝心眼轉著最惡劣的念頭。“這次出擊,我一定要將這兩個眼中釘統統除去。所以,我要好好地想一想,該在什麼時候、用什麼辦法揭露,才能得到最完美的效果。”她決定稍安勿躁,靜待最好的時機,讓莫亭言與瑞雪永遠不再擋在她面前,奪去慎揚大哥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