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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上燃起火焰,眼睛裡也冒著火。知道不是辯駁的時候,怏怏走了。

望著章濟生怏怏而去的背影,桂英心裡酸溜溜的。

“爹!”桂英叫道,“你太過分了。”

“爹是為你好。你不覺得他這樣做,讓人噁心嗎。”

“爹,現在是民國了。”

“民國又怎樣?民國不民國我們不照樣是唱戲吃飯嗎。”

小牡丹反駁不了他爹,噘著嘴走了。

張濟生的所作所為,是桂英爹疑竇叢生。突然悟道:

“他原是個讀書人家出身,為什麼放下生意不做而投身梨園?難道不在乎戲子是下九流嗎?”

桂英娘卻不屑地說:“狗肉上不了正席。賣狗肉也不比唱戲高到哪裡去。”

“你看他送的什麼花?”

“她爹,你也是太多心了。他也是讀書人家出身,書香人家,案几上插幾支鮮花不是常有的事嗎?”桂英娘寬慰道。

“你好好看看,那是杏花,而且放在窗臺邊。”

“杏花又怎麼樣?放在窗臺邊又怎麼樣?”

“你呀,你……”她爹指著她娘道,“這不是明擺著要桂英紅杏出窗嗎?”

“她爹,你腦子裡是不是灌水了?說出如此噁心的話!”

“我腦子灌水?老子恨不得拍他幾塊磚。”她爹惡狠狠地說。

“還是先拍自己幾塊磚吧!別把你女兒看扁了。”

“你看他在戲臺上……”老闆不無疑慮。

桂英娘打斷道:“唱戲嘛,怎能以假當真。”

桂英爹生氣道:“我養的女兒我知道。你看她護著章濟生那樣子。”他無奈地擺了擺頭。

這句話似乎引起了桂英媽的共鳴。她做了退讓:

“走一步看一步吧。”

桂英爹不做聲了,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他又想,“莫非桂英有意於他。”於是特別囑咐教戲的陶師傅,要嚴加管教。排練的時候,不許交頭接耳,更不得靠體沾身。

內有父母提防,外有師傅管教。章濟生接近不了小牡丹,也只得在戲臺上假戲真做。小牡丹也察覺到張濟生入班之前,終日在戲班裡跟來跟去,都是為了她;棄商學戲,是想親近她。也不願辜負他的一片真心,無論是彩排還是演出,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日排戲,趁陶師傅打岔的機會。張濟生口裡唸唸有詞道:“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同街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小牡丹聽了當然明白,她何嘗不是相思難熬。唸白道:“愁腸已斷君莫言,夢未做,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攲,諳盡孤眠滋味。算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章濟生自作聰明,以為戲班裡除了教戲的先生以外,其他人都不通文理。這些之乎也者的東西,他們不一定聽得明白。豈知這一段對話,侯三是聽得明明白白。暗罵道:“你這個心懷鬼胎的傢伙不會有好下場的。”他掃了他們一眼,心裡突然打了個寒戰。如果章濟生把桂英騙走了,戲班豈不要散夥。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命運與戲班息息相關。戲班的垮臺也將是自己的末路。戲班垮臺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走投無路之日。於是急忙到老闆那裡。

老闆聽侯三這麼一說,暗吃一驚。好一個章濟生,你是賊心不死。老子豈能任你這樣下去。然而,薑還是老的辣。他面帶慍色道:

“排戲之事,不可胡言亂語。”他不能讓這樣的流言壞了女兒的名聲。

“可是,老闆。如果由他這樣下去,會把戲班搞的天翻地覆的 。”

侯三的聲音激昂起來。正在倒茶的 桂英娘把頭轉過來,他看見她驚惑的面孔,而且望見潤生與 陶師傅也在側耳傾聽,他有些得意起來。

老闆懶洋洋地 癱坐在靠椅上,半合著眼睛,現出一種疲勞而輕蔑的神情,慢吞吞地 吐出幾個字:

“你放心,翻不了天。”

侯三討了個沒趣,再也不敢聲張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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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少爺見小牡丹長得如花似玉,知道是個*。終日在戲房裡走出走進,時不時向小牡丹眉眼傳情,或以輕浮的言語*。小牡丹只是逢場作戲,應付而已。那少爺為了討小牡丹喜歡,看戲的時候,有時穿著筆挺的長衫,黑皮鞋;有時西裝革履,在臺前走來走去。而且還派人給後臺送水果茶點、給小牡丹送衣服,以討小牡丹歡心。然而,小牡丹不為所動。送來的茶點讓大家分吃;送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