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要他們都閃開。”
少爺汗如雨下,連連稱是。
章濟生一手拽著少爺,一手拿尖刀比著少爺的脖子,踢開門走了出來。
少爺哆哆嗦嗦地說:“閃開,閃開……”
家丁、丫鬟們一個個乖乖地閃開,惟恐退讓不及。
出得大門,紅鬃馬已係在門前的槐樹上。小牡丹解開韁繩,章濟生讓少爺蹲下,小牡丹借肩上了馬。章濟生縱身一躍,跨上了馬。一揮鞭,馬撒起四踢,飛奔而去。不一會便出了城。這時已過初更,夜色愈來愈濃了。一股蠶豆花香的風,帶著泥土和松柏的氣味四野盪漾著。
兩個人的心緊縮著,什麼也感覺不到。夜,靜悄悄的,只聽見細碎的馬蹄聲,聲聲扣進他們的心扉。
前面出現了一個山坳。兩邊坡上長滿茅草,山坡上散落著一片樹林。一月似勾的掛在山頂的樹梢上,慘淡的月光給樹林投下一片幽暗的陰影。一陣夜風吹過,書葉班駁的陰影在路邊跳躍著,更增加了幾分夜的悽寂。
忽然,一個淒厲的聲音從林子裡發出來,是貓頭鷹。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發出刺人的兇光。小牡丹嚇的毛骨悚然,緊緊依偎在張濟生懷裡,不敢睜開眼睛。
濟生貼著她的耳朵柔聲說:“害怕嗎?我是你的劫數。”
她仰頭笑著說:“我也是你的劫數。”
濟生輕聲唱道:
夢中的洞房花燭,要經過多少劫數?
是前世註定,還是今生造就?
我說不清,我道不明,我只有感受。
愛油然而生,愛破門而入,愛拽住我的心,
把我融入了你,造就了我是你的“劫數”。
劫數啊劫數!
心在一起跳,淚在一起流。
縱有千劫萬難,
生死相隨不分手!
桂英接著唱道:
夢中的洞房花燭,有多漫長的路?
三生石註定,我們一路攜手。
多少依附,多少屈從,都化為烏有。
愛透過珠簾,愛充滿花園,愛揪住我的心,
讓你中有了我,造就了我是你的“劫數”。
劫數啊劫數!
酸甜一起嘗,苦辣一起受,
縱使刀山火海,
出生入死不分手!
就在那一霎拉,只聽得坐騎一聲嘶叫,馬翻了。
“抓住他”就在這時,山坳裡響起一片大叫聲。原來管家安排家丁埋伏在這裡,並裝了長鉤和絆馬索,他們連人帶馬被絆倒了。一霎時只見殺聲驟起,火光沖天。打著火把的、操著棍棒的一群人蜂擁而上,把他兩捆了個結結實實。
“哥,”小牡丹哭道,“我們被算計了。怎麼辦哪!”
“別怕,桂英。” 章濟生安慰道:“常事總有露隙之處,這天黑地暗,我們伺機而行。既然在他府上大難不死,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可是,他們不會善甘罷休的……”桂英顫顫瑟瑟地說。
“哈哈,”管家奸笑道,“狗肉章,不要做白日夢了。今天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趙老爺的巴掌心。”
20
一干人扯的扯,拉的拉,連夜將張濟生二人,送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局長姓秦,是個沾花拈草之徒。他對小牡丹垂涎已久,只是太太管得緊,不敢下手。現在這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心裡癢癢的。於是打起小牡丹的算盤來。
一日,在妓院裡。
老鴇對他說:“秦局長,聽說你那裡來了一個好貨。”
秦局長佯笑道:“我不做生意,哪來的好貨。”
老鴇笑道:“那小牡丹你該不會留著自己受用吧?”
“你越說越離譜了 。”
老鴇奏近說:“有一筆生意,不知局長大人願不願意做。”
“啊-”秦局長的雙眼瞪得圓鼓鼓的,就像一對燈籠。
老鴇詭秘一笑,點頭說:“督軍的怪癖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又怎樣?”他知道狗肉將軍章常宗有一個惡癖。遇到吃狗肉手氣不好時,就要找一個有姿色的雛妓來*。說是見了紅,手氣就來了。
“濟州的夜壺龜三,專門為軍督物色俊俏的黃花閨女,給他*。”
“夜壺龜三來了?”這夜壺龜三雖然諢名低俗,卻是濟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僅開有高檔妓院、賭局、還有一輛法國產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