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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輕撫著她柔軟的頭髮,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走吧,趁夜深人靜。”

“哪裡去?”突然,潤生、侯三等一干人從牆角里冒裡出來。

“章濟生,你拐騙良家婦女,該當何罪?”潤生責問道。

“他沒有拐騙,是我願意。”桂英斬釘截鐵地說。事已至此,她不但毫不畏縮,反而表現出剛強的性子。

“桂英,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嗎?”

“哥,你不瞭解他;也不 瞭解我。放我們走吧!”

“放你們走?想的可美。給我把他拿下送官府。”他指著章濟生大聲喝道。

桂英一下護著張濟生,叫道:

“誰要拿下他,我就一頭撞東牆,死在你們面前。”

“妹妹,可不要亂來呀!”

這時,只見桂英爹走了出來,揮手說:

“放了章濟生吧,叫他再也不要到戲班來了。”

“爹……”桂英歇斯底里地叫來一聲,癱倒在地上。

爹擔心桂英還會和章濟生私奔,他不得不防。他派人把桂英看管起來。不許與章濟生見面。

不幾日,趙府又著媒人來定大喜的日子。桂英爹滿口答應了。

那幾天對桂英來說是一種死亡。她像囚犯一樣被打入地獄,過一種可怕的地下生活。每天眼巴巴看著窗外,希望看見章濟生的身影。可是,一日復一日爹 失望令她痛不欲生。

一日,一個師姐乘人不注意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不能沒有你,你上花轎的時刻,便是我命赴黃泉的日子。”

桂英看了,淚流不止。哽咽道:“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活了。”又想道:“即便是死,也要見上一面。”

她對爹孃說:“兒嫁給趙家少爺有一個條件。”

爹孃一聽,不禁暗喜:“女兒想通了。”問道:

“要什麼條件,只管說出來。”

“兒要求上花轎之後,先到章濟生家,待我與他見上一面。”

“啊”爹孃聽了,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7

趙老爺聽了這個要求,斷然拒絕道:“那不成了他狗肉章娶新娘了嗎?”

“如果不答應的話,小牡丹說……”媒婆欲言又止。

“她說什麼?豈能由她說了算!”趙老爺牛氣沖天地說。

“她說,她說如果不依了她,趙家就只能抬她的屍首進門了。”

“啊!這不是威脅老夫嗎?”趙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

太太見老爺氣地翻白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連忙過來捶背說:“我們趙家是禮義之家,豈能做出那種沒規沒矩的事。要見面也可以,怎麼也得在拜過堂以後。”

太太說這話,是有她的道理的。花轎先到章家,不僅不成體統,一旦小牡丹學著祝英臺,一頭撞了東牆,那豈不是人財兩空。拜過堂以後,生米已成熟飯,那小牡丹也只好認命了。她在老爺耳邊嘀咕了幾句,老爺的眉頭有些舒展了。

“咳、咳。”趙老爺咳了一泡清痰,對媒婆說:“就這麼回話吧。再沒有退讓餘地了。”

辦喜事那天晚上,鬧過新房後,老爺太太先進房了。管家安排僕人和丫鬟收拾打掃。而來吃喜酒的兩個小表少爺,卻餘興未盡。偷偷地溜到新房前,正想舔破窗紙,看看錶哥與新嫂子演的把戲。不料一個家丁過來說:

“表少爺,回房安寢吧。”

“不,我偏要看看錶哥在床上搞什麼把戲。”一小傢伙偏著腦袋說。

“少爺還能做什麼好事!”

“他幹壞事?”一個小傢伙將信將疑地問。

家丁淫笑道:“是呀!少爺把他尿尿的東西,放進你表嫂尿尿的東西里面。你說壞不壞?”

“夜壺放進馬桶裡?”那小傢伙天真地問道。

“不,他騙人。”另一個說。

家丁低聲笑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兩個小傢伙一個蹲了下來,另一個踩著他的肩膀,用嘴唇輕輕舔破窗紙,貼眼睛一看。突然“哇”的一聲摔了下來。

那家丁笑道:“小孩見了大人的屌,大驚小怪。”

管家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貼著窗戶一看,大叫一聲:

“不好了,有盜賊!”

這一聲尖叫,全家人都驚動了。收拾打掃廳堂的僕人丫鬟一下擁到視窗。只見張濟生手裡拿者一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