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只有四五個乘客,她在車廂後面的一個獨座上坐了下來。使勁兒地撥出一口氣想暖暖手,然而口中的氣在一瞬間都凍上了一般。
去哪呢?匆匆忙忙地走出來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還沒有想好該去什麼地方。
她只知道這路車會開去一個長途汽車站,車站有開往臨近金海的幾個縣鎮。到了地方再說吧,她將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希望能變得暖和些。
半個多小時後,公車駛入了這個長途汽車站。
馨蕊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周圍一片嘈雜混亂。有一幫人擁擠地圍在售票處的門口,還有很多蓬頭垢面的流lang漢三三兩兩地坐在燈杆下。更有一些流裡流氣的人,不知為了什麼在人群中不住地穿梭著。
她的心情忽然一下子緊張起來,車站向來就是魚目混雜的地方。更何況這個車站向來更是一些下九流的人混雜的地方。
她開始為自己荒唐的決定感到後悔,自己一時只圖坐長途汽車省錢了,可看眼下這個情形,還不如多花些錢坐火車安全。
“這位小姐,你要去哪呀?”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人湊到了馨蕊跟前,上下打量著地問道。
“哦……我不去哪,我是來接人的。”馨蕊機警地往旁邊躲了躲,搪塞說。
“接誰呀?是不是接你的小情人?”那男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我接什麼人跟你沒什麼關係吧。”馨蕊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地往前走去。對於這種人,決不能表示出過分的害怕,那樣的話,只能讓他們覺得有可乘之機。
“嘿,小姐,你別走呀。你到底有沒有情人呀?做我的情人怎麼樣?哥哥我可有的是錢,小妹妹你跟著我可又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啦!”那個男人恬不知恥地說著,說罷還呵呵地yin笑起來。
有幾個流lang乞丐聽了這番話,也跟著附和地yin笑起來。嚇得馨蕊腿一個勁兒地發軟,這麼冷的天,她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無助地往前飛跑著,柔弱如她,只能用逃避來躲閃這些潛在的危險。
馨蕊慌不擇路地跑著,冷不防和一位大姐撞到了一起。
“姑娘,你跑什麼呀?”大姐和藹地問道。
“哦,沒什麼,有個男人實在太齷齪了!”馨蕊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道。
“這些個下流胚實在可惡。”大姐表示同情地拍了拍馨蕊的肩膀,“姑娘,你要去哪呀?”
是呀,去哪呀?到現在她還沒有想好合適的去處。這天地之大,為什麼就不給她一個容身的之地?馨蕊低下頭,淚水差一點就流了下來。
“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啦?彆著急,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解一解。”這位大姐顯然是個很熱心的人。
“我……”馨蕊抬起頭,卻再一次哽咽住了。
“彆著急,慢慢說。來,姑娘,咱們到後面的候車室裡去,那裡離保安部近,相對安全,也清靜些。”大姐拉著她的手往候車室走去。
“大姐你去哪呀?”馨蕊忙問了一句,生怕耽誤了人家的行程。
“我去溧水縣。沒事兒,我今天來的早,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車呢。”大姐安慰地拍了拍馨蕊的手,說道。
“溧水縣”聽到這三個字,馨蕊的眼中不由露出了神往之色,那時一個風景秀麗的小縣城,還記得初中畢業的時候,爸爸曾經帶著她到那裡遊玩過幾天,那裡民風相對淳樸,自己若到那去,應該容易站住腳。
“大姐,這麼巧,我也要到那去,可是還沒買票呢!”
“哎呀,那你還猶豫什麼,趕緊去買票呀!一會兒晚了,票就賣完了。走,我陪你去。咱們一路上還能有個照應。姑娘,你跟著我就放心吧,我是個練家子,看誰再敢打你的壞主意!”大姐拍著胸脯說道。
“真的?”馨蕊聽罷,忍不住仔細打量起這位婦女,只見她目光炯炯,聲音宏亮,身板筆直,看樣子還真是有兩下子。
“怎麼?你不相信,要是不信,一會兒再有壞人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打跑他們!”大姐用力地點點頭。
“大姐,您是幹什麼工作的?”馨蕊忍不住好奇地問。
“我呀,我是個武術教練。現在溧水縣的經濟也搞活了,村民們靠種植一種草藥都發了家。大家有了錢就都想到了孩子,於是捐錢給孩子蓋了一所十分好的學校,我就是那裡的體育老師。有時間呢,就教孩子們一些功夫,讓他們強身健體的同時,有個大事小情的還能防身。對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