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或是黯淡了靈光卻品級頗高的法寶,又或是一些什麼其他天材地寶,被人拾取後稍一檢驗,都要人十分垂涎。
一時之間,整個宗門都沸騰起來。
因內中還偶爾有傷重而死的厲害妖獸屍體卷出,這空間裂縫被稱作“五妖福地”,成為眾多弟子趨之若鶩的所在。
然而那福地裡儘管似乎有許多法寶,風暴卻大,若是貿然進去,卻不知是死是活。若是要通知其他宗門,這福地便不能保住,到時若有大型宗門前來爭奪,他們這五品宗門,又如何能獲得足夠好處?恐怕是湯都不能喝到。
宗門內部商討一番,終是定下一個計劃。
許以重賞,要那些資質低下的外門弟子、僕役等人先去探路,佈下傳送法陣,使後來者能安然進入。
可就算有重賞可拿,但凡聰明些的,也不敢拿性命做賭。
到底是仙道宗門,總不能逼迫弟子,若是惹出麻煩,反而不妙。
後來宗門便做出一個許諾,凡自願進入空間裂縫之人,若能安全歸來,就可成為內門弟子,若是回不來,也可事先將這名額交予親朋好友,不論是什麼什麼身份、什麼資質,都絕不悔諾。
此言一出,立時掀起一陣風浪。
區區重傷與內門名額如何能比?左右在外門也是白費光陰,不如拼死一搏,尚有如此希望。
更有為家人親眷謀福者,對這名額也是十分關注。
短短一段時日裡,就有了幾十人願意前往。
說到這裡,莊惟微微露出苦笑來。
徐子青緩緩開口:“那徐紫羅,可是對莊兄開了口?”
莊惟神色已是平和,卻點了點頭。
徐紫羅得知之後,頓時瘋狂起來。
她那時已被徐子淑壓制,可一旦成了內門弟子,豈非能叫她好看?到時她就算想與築基修士成為道侶,也有了足夠身份。
很快地,她就找上了莊惟。
那時的莊惟雖是越發失望,但也的確寧可去那裂縫,也不願再做違心之事,故而一口答應。
隨後他見徐紫羅欣喜若狂,更是滿心苦澀。
——與其說莊惟愛的是徐紫羅那個女子,倒不如說他是痴戀幼年時救他性命、又教導他讀書習字的徐家小姐。後來徐紫羅個性劇變,莊惟雖有失望,但每逢憶及從前,都不由得要好生迴護,看著那徐紫羅時,心中所念亦不是驕橫跋扈的少女,而是記憶裡與他溫情相處之人。
如今心灰至此,他竟覺得就算果然一去不回,也比對著這面目全非的紫羅姑娘更好。
隨後宗門集結眾人,來到那空間裂縫之前。
莊惟縱身投入,縱使明知此去多半粉身碎骨,他亦再未回頭,也沒了最後一絲眷戀。
在那空間裂縫之中,莊惟見到許多與他同來之人都被風暴絞碎,而莊惟本身修為乃是眾人中最高者,靈力脫體而出,奮力將他護持。
居然被莊惟找到幾個空隙,掙扎著活了下來。
一陣狂風湧入,莊惟只覺眼前一亮,就落到了實處。
原本這應是運道好的,然而他才剛剛看清眼前確是一片如同秘境一般的景象,就感覺一股腥風撲來,觀那威勢,居然是一頭四階妖獸,兇狠咬來!
四階妖獸堪比築基修士,莊惟如何能敵?他靈力幾乎耗盡,僅餘一成,全都被他拿來逃命之用。
莊惟非是懦弱之人,既好容易自風暴裡活下來,自也不會想要尋死,他便奮力奔逃,卻引得那四階妖獸不懈追逐,如同貓戲老鼠,玩弄獵物。
若是這般能僥倖逃脫,也不算什麼。可好景不長,不過一時半刻後,那四階妖獸便沒了興致,只用長尾一絞,就止住了莊惟去路,它再一掀一撲,更是讓莊惟受了頗重的傷,腿上、脊背都被劃出數道傷口,血流遍地,面色慘白。
莊惟仍是想要走脫,終於被那四階妖獸死死壓住,一張猙獰巨口,就要立刻咬下——
恰那時,莊惟模糊間,卻見到一片紫色衣角,似乎遠遠飄過。
求生心切,莊惟吃力呼救,心中卻未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要最後一搏。
但下一刻,四階妖獸重重歪倒,那極沉重的分量壓得莊惟胸口悶痛、吐出血來,然而他此時卻是知道,那紫色衣角的主人,居然當真將他救下。
從求而不得、備受磋磨,到心灰意冷,又有後來驚心動魄。
莊惟這番經歷,著實讓他受了許多折磨,覺出許多苦楚。
徐子青聽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