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羅聲音揚高一些:“婚事?”
少女低聲道:“正是。傳聞田家主是給他的嫡子田亮公子提親來了,想要迎娶咱們飛鷲山上的徐紫棠姐姐,結果被家主一口回絕,才勃然大怒的。”
聽到這裡,徐紫羅似乎很是不悅:“連田公子都看不上,那徐紫棠還想要如何?真是裝模作樣!前些時候田公子陪她四處遊玩,還送了她一件法器,她卻如此不知足!”
少女似乎有些害怕徐紫羅的怒火,頓了一頓,才陪笑道:“紫羅姐姐說得是。要小妹來看,田公子配徐紫棠可是綽綽有餘了,要說跟田公子最為般配的,還是紫羅姐姐!”
徐紫羅像是有些高興了,語氣緩和了些:“算你會說話。”又是一嘆,“不過家主為了一個徐紫棠這般跟田家撕破臉皮,我與田公子也是有緣無分了……”
少女聽得徐紫羅的話,又跟著嘆了幾口氣,才故作不忿道:“徐紫棠只是仗著她有個好哥哥罷了,紫羅姐姐的資質可比她強得多!要小妹說,紫羅姐姐必定很快就能築基,到時候就連家主也不能小瞧姐姐,那時跟田公子的緣分啊……”
徐紫羅才嗔道:“子淑妹妹,你真有一張巧嘴。”
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話,因著已在百草園裡,就全入了徐子青的耳朵。徐子青搖搖頭,眼觀鼻鼻觀心,垂目走上田畦,只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徐子淑與徐紫羅兩人正說得興起,突然現已然走了進來,就噤了聲。徐紫羅見徐子青眼生,就問道:“你是新來的雜役?”
徐子青溫和答道:“是,兩位想要什麼靈草?”
徐子淑很快就認出了徐子青,她向來看他不順眼。因為徐子青的存在,他們那一家人都顯得不是那麼名正言順。尤其是徐子青歸家後還特別得了個小院子的事兒,尤其讓她這素來被捧在掌心的嫡女不快。不過不管怎麼說,徐子青也是大房的嫡子,她是二房之人,年紀也小上一些,長幼有序,只能背地裡諷刺幾句罷了。直到來了宗家,她是中下的資質,而徐子青才是個下下,單是起點,她已是勝過他許多,才讓她的心情驟然鬆快幾分。
而現在,她徐子淑早已巴上了能進入飛鷲山的貴人,可徐子青卻只能在百草園做一個可憐的雜役,就更加讓她快意了。
徐紫羅對徐子青的印象倒是不壞,也是這個道理,不管是修仙人還是凡俗人,面相好的在異性面前總是要佔些便宜的。徐子青十來歲的年紀,還未長開,不過眉目溫潤,不驕不躁,便是徐紫羅傾心的是那田亮,也對他這副容貌有些欣賞。
徐子淑也很瞭解徐紫羅,但她可不能讓徐子青攀上她,不然要是徐紫羅把他帶走了,還不成為哽住她喉嚨的利刺?於是就上前一步,冷聲道:“紫羅姐姐是何等人物,你怎能態度這般怠慢?”
徐紫羅本來對徐子青有所好感,聽到徐子淑這話,她的驕橫之氣也激起來。卻也是,她到這裡來要靈草,這一個少年雜役,竟然並不顯得謙卑,莫不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徐子青也不是庸人,他能感覺到徐子淑對他的敵意,倏然心中一動,想起曾經在徐氏分家小院的時候,在外頭就有這麼一把女聲語出嘲諷,如今看來,就是徐子淑了。原想這只是個年幼的姑娘家,他兩世為人,不當跟她一般見識。可如今都在宗家了,她卻還是念念不忘要找他麻煩。尤其他之前聽到了二女對話,知道那徐紫羅性情很是不好,徐子淑在她面前如此挑撥,可真不是一句“小女孩不懂事”就能揭過去了。
果然徐紫羅怒道:“你這雜役,敢這樣看不起我嗎!”
徐子青心中一嘆,他這些日子接觸人多了,見識到不講理的也是不少,這情形下辯駁無用,不語最好。便後退一步道:“子青不敢。”
只是徐子青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徐紫羅並不是那麼好打的。之前他遇到的那些,最多的就是口頭上說得難聽撒氣罷了,動手的並沒有的。可這個徐紫羅卻把徐子青的退讓當做了預設,劈手就是一掌打來!
“你這無禮的小子,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徐紫羅呵斥中,用力也有三分。她倒是沒想打死人,多少對這裡的賀老頭有幾分忌憚,不過卻要讓徐子青好好吃一番苦頭。
徐子青側身躲避,可他不過是個連靈源都沒紮下的菜鳥,怎麼躲得開徐紫羅的雷霆一擊?頓時肩頭被打個正著。
一股灼熱的力量自面板侵入,刺骨的疼痛。徐子青疼得臉色白,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不過他到底自詡是個男子漢,即使實在痛得厲害,也沒有想要蜷縮下去的念頭,只是苦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