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芝嘆了口氣:“早年眾多天君聯手禁錮月族人;月族人自不會甘心,也要反抗;那些陣法雖是極其穩固;可也並不能將所有月族人;全都困住……”
每十萬年,必然有許多月族人油盡燈枯;即將隕落,那時他們便以無上妙法;在無數仙陣中破開一條通道;讓諸多月族人得以脫身;來到仙界。而那些破開通道的月族人;最後力量,也都枯竭。
而脫身出來的月族人,就發起一場征戰;四處掠殺仙人;吞噬法則,攪得仙界大亂,造成腥風血雨。偏偏這些仙人經歷多年積累,實力極其強大,縱使人數不多,也難以輕易對付。
後來,還是由許多天君、九天玄仙出手,驅逐月族人,但此時他們也掠奪了足夠法則,再回去仙陣之中,等待下一個十萬年。
同時,他們掠走的仙人血肉,也會供給族群裡實力最強的月族人吞噬,延續他們的壽元。這般年復一年煎熬下去,縱使在月族人裡,也湧現了一批幾乎就是天君頂峰的強者,這些強者,就會在下一次出來作祟,掠取更強大的仙人,去延續更長久的壽命。
於是,當終於有數位九天玄仙甚至一位較弱的天君都被吞噬後,眾多天君憤怒不已,集結仙界所有強者,堵在那仙陣之前,又是掀起一場幾乎蔓延整個仙界的血戰!也是自此,月族人與仙界中人,勉強達成了協定。
每十萬年,將有月族人前來與仙界中人會面,到時使不同實力的月族人與不同品級的仙人對戰,勝出者可奪取對方性命,自然也包括吞噬對方的法則……如此雖說是有了控制,可仙界中凡是知曉月族人者,也皆對月族人深惡痛絕!
徐子青聽到此處,對那些月族人,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厭惡:“只有將月族人徹底除滅,才能還仙界一片清朗。”
凡可化為人形者,皆可稱之為“人”,雖不是一族,卻是同類。
以同類為食,補自身不足,實在噁心得很。
周鶴芝搖頭道:“若是月族人可以輕除,我仙界天君,也不會那般妥協。”
能修煉成就天君者何其自傲,若非當真事不可為,哪裡會有什麼十萬年一輪交戰?更莫說當真讓仙界好手,去和月族人對戰了。
實在是,月族人的實力,提升太快了。
周鶴芝道:“打出生時起,月族人已然堪比凡仙,其每三千年提升一個品級,九千歲時即為成年,堪比羅天上仙。而待兩萬歲時,堪比大羅金仙,四萬歲時,堪比九天玄仙,而八萬歲時,就是堪比天君了。若非他們一個族群總數不過兩三千人,偌大的仙界,怕是早已成為他們的天下了!”
也許是天道也要給月族人留下一線生機,才會每十萬年時,仙陣就比往常弱上一分。而就是弱上的這一分,才能讓數十月族天君一齊動手,以自身隕落,換來族群脫身。
徐子青緩緩吁了口氣:“若不與月族人達成那般協定,他們便要作亂,使無數仙人喪命,若是達成了協定,傷亡反而更小些……”於月族人而言,他們老老實實與仙人對戰,也總比劫掠之時反被撲殺為好。從前他們每每出來,迴歸時必然要少去大半,也十分不美。
心裡正極不是滋味時,徐子青忽而想到一事:“月族人總數只得二三千,又經歷多番血戰,如何能直到如今,還可殘存?”
照理說,早該不能繁衍,徹底滅族才是。
周鶴芝苦笑道:“哪裡那般容易。最初月族人有數萬之多,正是因為無數年血戰,死了大半,才能讓我輩仙人掌控仙界。但不知為何,他們自打被困入仙陣後,反而像是有了本事,每一對月族伴侶,皆能生出一雙男女來,他們也不拘血緣,如此繁衍。即便他們最初逃離仙陣,死得只餘下幾百月族人回去陣法之內,卻也藉助綿延的壽元,反而每一對伴侶生下超過一對的月族男女來,逐漸又將族群恢復到二三千之多。代代雖不曾如何增加,卻也從未少於兩千之人過……如今我想來,這興許也是一種天地間的玄妙,讓月族延續下來。”
徐子青的面色,也是微變。
天道不使月族滅亡,也是無可奈何……
說了這幾句後,周鶴芝不復傳音過來。
徐子青毫不猶豫,將月族人之事,又傳音告知於師兄。
雲冽聞得,目光微冷:“當殺。”
徐子青點了點頭:“可惜,殺之不盡。”
凡天地所鍾,皆難以滅絕,若要滅絕,恐要揹負一族怨憎。
月族人壽元不足卻無瓶頸,原本便是天道平衡,他們不思上進反而肆意妄為,吞噬仙人,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