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司機也只好把車子擱在半道,陪寧望順著鞋印沿路找回去。他們就這麼一口氣走出山坳,來到進山前的開闊山林。至此,腳印又向前持續了一小段,而後不見了。
寧望停下腳步,看最後一組腳印的方向,似乎是往路邊的林子裡去了。這倒也附和逃跑時的邏輯,不過,這偌大的林子望不到邊,陰森森的,地上又是泥濘又是腐葉,樹根盤根錯節的,鞋印根本無從找起。
“小夥子,我看算了,這林子太大,我們這麼找也不是辦法,再說這會兒都六點了,天一黑,萬一那個喪屍什麼的還在,那就太危險了。”司機在身後勸說道。
寧望看著陰氣森森的山林,很不甘心。是自己自告奮勇要陪賴雪兒來調查,結果根本沒起到半分護花使者的作用,而他最愧疚的還是阿刁,本來這事跟阿刁半點關聯也沒有的,他就這麼把阿刁拐帶進了龍潭虎穴……
“大叔你回去吧,我還想在這附近找找。”刺蝟頭青年說著,毅然朝林子裡走去。
司機看著刺蝟頭青年懊惱又沮喪的背影,好比看見一隻超大的刺蝟窸窸窣窣往林子裡爬去……
寧望沒聽見司機大叔的異議,估計這個時候司機大叔也就是在他背後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吧。其實他覺得這司機大叔已經夠意思了,他這會兒一走了之他真的不會有什麼意見,反而人家又是載他們進山,又是陪他找了這一路……
是不是要道個謝啊?心中這麼想著,寧望轉過身,就在這時聽見身後近在咫尺處司機的聲音:
“你這種體質很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啊……”
對方的嗓音在這短短的一句話裡由粗變細,儼然不像是一個人發出的。
寧望也在這時轉身看見了對方高高揚起,尷尬地停留在半空的手刀……
不過尷尬的四目相對並沒有持續太久,03秒後司機手起刀落,寧望心裡以光速罵了聲“什麼鬼”,便被毫無防備地劈暈在地。
寧望在全身痠痛,頭暈眼花中醒來,鼻子還能聞到一股子刺鼻味,是被灌了乙|醚嗎?不過雖然味道濃烈,乙|醚的效果卻欠佳,他甩了甩腦袋,人就清醒了過來,猜測可能是奸商在乙|醚裡摻了酒精,居然陰差陽錯救了他一命。
他似乎還在那輛皮卡車上,正坐在副駕駛席上,身邊沒人。寧望一個激靈撐起來,發現車子不是歪倒在山坡下正在各種漏汽油,而是好好地停在路邊,這才鬆了口氣。
車子也並沒有陷在泥坑裡,或者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雖然他想不出原因。窗外暮色四合,這會兒應該快七點了,寧望朝窗外打望,奇怪,那傢伙人呢?小心瞄了一圈,才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看見那個司機,正背對著他跟誰通電話。
寧望的手被用皮帶反綁在身後,綁得挺緊的,不過皮帶的質量似乎不咋地,他掙了兩下居然就斷了。此刻他也顧不了去聽那司機都在跟誰說什麼了,先脫身要緊。把車門小心開啟,矮著身子躡手躡腳繞到汽車後方,一看這地方已經不是他們進山時的山道了,寧望困擾地搔搔頭髮,算了,暫時搞不清方向,但是沿著車轍返回那等於跟別人說“我是傻逼,快來捉我”,最可靠的法子是鑽進旁邊的林子裡,這附近的山坡也不算太陡。
打定了主意,他便開始脫鞋,這山林子裡不是泥巴就是枯枝敗葉,他只穿著襪子走動靜果然小了許多,因為彼此隔得也不近,而對方顯然很專注於那個電話,一疊聲地“嗯”著,竟然一點也沒察覺身後的情況。
寧望終於像只刺蝟樣完美地將自己的背影融進了樹林裡,成功逃脫,回頭也望不見打電話那傢伙了,寧望趕緊套上鞋子,摸出手機想報警,一摸衣兜褲兜,完了,手機沒在身上,肯定是那傢伙給收繳了。
有一秒他很想衝回去找人家索要回手機,那手機好幾千塊呢,是他家裡最值錢的家當了。雖然除了阿刁、馮醫生和房東,就沒什麼人給他打電話了。
心裡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冷笑道:“去拿回來啊,那種小角色沒必要怕他。”另一個小人則跳著抗議:“手機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寧望停在原地搔了搔刺蝟頭,決定聽二號小人的,保命要緊。
他站在稍高一點的地方極目遠眺,運氣不好,一點燈火都看不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院的,寧望的心一下就沉了。
唉,換了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美滋滋地吃著康師傅看美劇了,果然衝動是魔鬼,他有那麼一點點後悔了,但是末了就想到了賴雪兒。雖然他壓根沒幫上賴雪兒的忙,還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