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孩子孤身在外,哪有不擔心的?更別說現如今世道還這般的亂。
是以這次陶夏和冷瑾歸家時,陶媽媽雖然嘴上不說,但行動舉止間到底還是帶了幾分心疼。
老話常說,無仇不成父子,但這樣的定律到陶家卻成了謬論。陶爸爸滿面歡喜的把兩人迎進了門,又興高采烈的去廚房準備飯菜了。
陶哲並不在家,說是帶隊出任務去了。近半年來,第一傭兵團的發展迅猛,就連向來神經大條的猴子都升了隊長,更別說早就被王煜等人視為下一任繼任者的骨幹成員陶哲了。
現如今第一傭兵團,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隊員只有三兩個的隊伍了。在經過王煜和莫言聯手經營之下,第一傭兵團就連幾百人的大隊都有第七隊了,全部人數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號人。
冷瑾將陶夏送回家後,自己回了一趟陸家。陸老爺子在去年的冬天已經去世了,在那之後沒多久,冷瑾也宣佈了正式脫離陸家的宣言。
如今陸家的當家人是冷瑾名義上的大伯,冷瑾對陸家不滿,但對這個大伯還是很敬重的。隔上不久便會回陸家跟他聊聊,一方面是為情分不生疏,另一方面,卻是現如今的第一傭兵團還離不開他在軍部的支援。
正好近一年來,基地的爭權行為越發的激烈起來。陸家現如今的當家人是個聰明的,自打自家老爺子過世之後,便開始逐漸將陸家真實的實力由明轉暗。
如今的兩方當權派猶如兩虎相爭,在陸家刻意的低調之下,這些人倒是沒有為難他們。雖然也有拉攏,但卻不想其他勢力那樣威逼利誘皆有。
冷瑾從陸大伯那裡得到了許多隱秘的訊息,例如閩派領導人近來不知從那裡尋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侄子,開始培養這個自己看重的繼承人。又比如趙派比起幾年前,更加深得民心了,趙派的領導人甚至親自出城參與了普通民眾的狩獵活動。雖然只是在城外的五十里以內活動,但也足夠這些民眾感覺到他心繫民眾的誠意了。
有好的訊息,自然就會有壞的訊息。
炎驍傭兵團的領導人穆東來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開始縱然手底下的人,公然的跟第一傭兵團的人搶地盤。雖然陸家大伯說得隱晦,但冷瑾還是聽明白了他話裡未盡的意思:閩派的領導人已經準備倒向炎驍傭兵團了,若是讓他在奪權中取得勝利,第一傭兵團即將迎來的,是一片黑暗的未來。
冷瑾皺著眉頭回了陶家,快進門時,收起了皺著的眉頭,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神情。全家人在一起用晚飯時,雖然冷瑾表現得很平常,但陶夏還是看出來這人心中裝得有事。
就如他了解陶夏一樣,對於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陶夏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全然不在意。
等收拾完廚房之後,陶夏泡了一壺花果茶,給陶父陶母送了兩杯之後,自己端著剩下的兩杯回了臥室。冷瑾坐在辦公桌前的轉椅上沉思,完全沒注意到陶夏已經進了屋。
“怎麼了?有心事?”陶夏一邊問著,一邊順手將果茶塞進了冷瑾的手中。
溫熱的果茶喚回了冷瑾的神志,將站在一邊的陶夏習慣性的攬進了懷裡,也許是不想這人擔心,便笑了笑搖頭道:“沒有,哪有的事!”
陶夏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嗔怪的意味反倒大於責怪。故作咬牙切齒道:“你就知道哄我!趕明兒乾脆打個金籠子,把我關裡頭得了!”
對於親愛的是不是的說這樣的氣話,冷瑾也算摸著門道了。當下便見怪不怪的摟了人往話裡靠,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摸著他的手責備道:“怎麼這麼冷?你又摸冷水了?”待說到最後,話裡已是帶了幾分不滿。
這些年來,陶夏因為經常研究蠱蟲什麼的,收穫不小,但也常有失手之時。上次在研究那個什麼冰蟲蠱時,一時大意之下,被孵出來得成蟲碰到,當時就被凍成了冰雕。
要不是去探路的冷瑾回來得及時,只怕早就徹底喪命了。饒是如此,也差點去了半條命,連著用池塘水修養了一個月才好轉起來。但從此也落下了個手腳冰涼的毛病,打那以後,冷瑾便再也不讓他摸冷水。
但陶夏自己倒渾不在意,常常不自覺的就摸了冷水,是以冷瑾每次若是知道了,必要說陶夏一頓的。
雖然冷瑾話裡帶著些責怪,但陶夏聽了心裡卻甜絲絲的,紅著臉想要把手抽回來,奈何那人根本不放,還瞪了他一眼,柔聲道:“別動!我給你暖一暖。”說著引著陶夏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手的主人眯了眯眼,往他肚子上戳了戳,故作生氣道:“你少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