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昌帝微微垂眸,滿意地把藥給喝了下去,容瑾伺候了容昌帝一會,才在容昌帝的催促下離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守在外間的太醫微微點了下頭,容瑾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容瑾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先去了御書房,召來了郭傅和莫舟這些老臣一起處理滯留下來的政務,容瑾並不像是容昌帝那些專斷,反而喜歡詢問臣子們的意見,特別是尊重郭傅的,郭傅開口的提議他幾乎都同意了,就是不同意的也是因為需要和容昌帝商量他並沒有決定權的。
郭傅年紀比莫舟還要大些,早年上過戰場,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此時老了就有些扛不住了,特別是在郭興死後,此時不過入秋,他就已經喝不得溫茶了,他的茶水都要比旁人稍微熱些,郭傅喝得不多,更喜歡雙手捧著,感覺那微燙的溫度。
容瑾見郭傅把茶杯放在桌上,就親自吩咐了太監去給郭傅換新的,幾次以後那些太監也知道了,就給郭傅的茶水換的勤了不少。
此時郭傅已經很少對發言了,就是坐在哪裡讓他的人衝鋒陷陣,然後在容瑾快要決定的時候說上一兩句,不是郭傅這一派的人,大多都是不說話的,就是莫舟也很少對郭傅的提議發表意見,像是眾人都怕了他一般。
“父親,皇祖父要徹查宮務,讓繼母進宮一趟吧。”在說完了事情後,容瑾忽然對著容弘說道,“還有曲皇后自盡,禮部商量個章程出來,三皇叔的後事也要準備起來。”
禮部尚書為難的說道,“只是聖上還沒定下規格,臣下也不好準備。”
“先多備些冰,等皇祖父身子好些了,我再去問問吧。”容瑾也不為難禮部尚書,只能如此吩咐道,“總歸先把三皇叔的屍首運回京中。”
“是。”禮部尚書這才應了下來。
郭傅老神在在地開口說道,“此事我覺得不該殿下開口。”
“恩?”容瑾看向郭傅。
郭傅沉聲說道,“不管是曲氏還是三皇子,都是殿下的長輩,長輩之事殿下如何開口?”
容瑾皺了皺眉,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緊,垂眸說道,“請先生指教。”
郭傅滿意地點頭說道,“莫家與國同長,又是世家,不如讓莫舟莫大人去與聖上說上一說?”
從御書房的時候眾人就能看出,容昌帝對此事的態度,可是郭傅非要讓莫舟去說,這是把莫舟逼上難路,若是順了容昌帝的意,那麼莫家百年的清譽就毀於一旦,更是失了在讀書人中的名聲,甚至百姓心中的地位,若是不順容昌帝的意思,再怎麼說容昌帝如今也是帝王之尊,一個不悅怕是莫舟就要倒黴了,就算莫舟想誰也不得罪都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天下人都在盯著呢。
讀書人最是重情也最是寡情,一個處理不善,莫家的位置就危險了。
這時候容瑾怎麼也不可能讓郭傅得逞,剛要張口就見莫舟說道,“也好。”
“此時是皇傢俬事。”一直坐在一旁的容弘說道,“不若我去與父皇說說。”
“皇家無私事。”郭傅看了容弘一眼,沉聲說道,然後不等容瑾說話,“那就麻煩莫大人了。”
莫舟應了一聲也沒有開口,容瑾的拳頭握緊,指甲狠狠刺進手心才忍住心中的怒意說道,“我知道了。”
等散了會,容瑾親自送了郭傅他們出門口,莫舟在路過的時候微微搖了下頭,讓容瑾不要再對此事開口才離開,不過第二日就讓莫夫人把早已收拾好的嫁妝送到了宮中給莫淑平,算是補了太子妃的嫁妝。
太子妃的嫁妝和普通的並不一樣,就是那嫁妝上的綢緞可以用明黃色的,嫁妝還專門繞著郭傅的大門走了一圈,意思很明白,太子的正妻是他們莫家的姑娘,郭鸞說到底就是一個妾。
算是狠狠回擊了昨日在御書房郭傅的話。
郭傅到沒有意外,若是莫舟什麼都不做才是奇怪,不過冷笑對著兒子說道,“你瞧那莫家,真是可笑,自莫老頭死後,就墮落如斯了。”
郭甄宿醉剛醒,有些暈沉沉的,聞言只是說道,“父親想要怎麼辦?”
“狠狠打醒他。”郭傅哼了一聲帶著不屑開口,“人選好了嗎?”
“已經選好了。”郭甄開口道。
“那行,讓你母親今日就送進宮,只等那孩子生下來。”郭傅說道。
“要是生了個女兒呢?”郭甄睜大眼睛問道。
郭傅眼睛眯了一下,忽然說道,“你那妾室不是也有孕了嗎?”
郭甄聽到郭傅提起柳氏眼睛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