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慄。
“是啊,真巧,我也覺得很意外。”她陪著笑臉。
好,很好!這該死的女人偏要跟他裝傻到底是不是?
“我現在就去問老張,希望他的回答跟你一樣荒唐,否則我保證他連一毛遣散費都領不到。”他撂下狠話,不再與她周旋。言下之意,就是這魷魚他炒定了!
“不要。”夏靜言衝到他面前展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他長腿一跨,繞過嬌小的身形,她心急的抱住他的手臂,死命拉住他。
“放手。”
“這不幹老張的事。”
“放、手。”
她搖頭,抱得更緊、更牢。雖然知道裴羿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但脾氣一來可難保他不會真的拿老張來開刀啊。
激烈的拉扯隨即展開,他揪住她的浴袍後領,用力一扯——
瞬時間,他凌厲的目光落在她鬆開的領口上,由後頸往下延伸,在她尚未反應前,他的手臂已繞到她身後,將袍子扯得更低——
她頓住呼吸,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僵住身子。
裴羿沉沉的吸了一口大氣,瞪大眼,一時分下清在胸口炸開的是憤怒還是疼痛……
她嫩白如雪的肩膀、手臂、背部,全都散佈著紅腫發紫的瘀痕,其中較嚴重的部分甚至還滲出點點血絲,教人看得觸目驚心。
“你給我過來!”
他讓她坐在床沿,走回浴室取出她刻意掩蓋在浴巾下的醫藥箱,並將包裹著冰塊的毛巾敷在她臉上。
她背對他,咬緊牙根,露出大片的裸背,靜靜地讓他上藥。
她從不願在他面前示弱,也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足以面對任何狀況,但是像這樣把傷口赤裸裸地攤在他眼前,卻讓她覺得自己好無力,連準備好的自信都跟著消失了。
身後的裴羿,雙眉緊鎖,心痛的程度不亞於她肉體所受的創傷,每抹一點藥,他的心就像淌血似的抽痛,幾乎要憋住好幾口氣,才能穩住手,完成每個動作。
他痛恨替她包紮傷口,更氣憤她不懂保護自己,被人打成這樣——如此明顯、狠毒的人為暴力,她卻還不肯吐露半點實情,到底想為誰脫罪?
上完藥,她拉攏敞開的領口,坐正身子。
“我真的沒事,這點傷很快就會好的。”這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只要上個藥,再好好休息、推揉個幾天,真的不礙事。
裴羿眸中的火焰不減反增,隱忍地問道:“這一定不是你第一次被打吧?”否則她怎能如此熟悉的斷定。
她一時語塞,腦袋裡找不到彎可拐。
他凝視著她沉靜的臉,幽深的眼底摻雜著憤怒與痛苦,以及更多無奈。
“對你而言,我究竟算什麼?”他倦怠地問道,心裡的失望溢於言表,因為她的隱瞞正代表著對他的不信任。
他知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從來都不懂得如何討好一個女人,但這段日子他真的已經在努力學習當一個稱職的丈夫,用自己的方法拙劣的表達心中的愛意。關心她比自己多、在意她比工作多,試著瞭解她的感受、解讀她的心思……他看得出來她明明也喜歡他,深受他的吸引,卻不懂她為何不肯進一步面對、接受這份感情。
難道他的付出、關心就得不到她的半點認同嗎?
“我不是存心要瞞你,只是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凡事被矇在鼓裡,並不會讓我感到心安。”他沙啞地說,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為她的倔強而動怒。
他的擔憂和心疼全寫在那雙充滿感情的眼裡,將她的心絞得好緊、好痛。
因為察覺到自己對他日漸加深的愛意,她的內心也一直承受著沉重的壓力,特別是想到必須對他坦白一切的這一刻,心更是擰得難受。
裴羿注意到她不自覺鬆開的手,立刻又拿起冰涼的毛巾,繼續按敷在她紅腫的臉頰上。
她凝視著他,扯開一抹勉強的笑容,拉下他的手。“不要再對我好了,我怕你會後悔這麼做過。”
這些日子裡裴羿的改變、付出,她全都看在眼裡,雖然多數時候他仍然專制又霸道,還帶了點不講理的無賴,但她依舊感受到了他的用心,知道他是愛她、寵她的。
然而在感動的同時,她卻更希望他不要對她這麼好,如果他還是當初那個處處找她麻煩又愛無端刁難她的混蛋,現在她的心一定不會這麼痛……
“是我媽……因為我拒絕替家裡向你開口要錢,所以她一時氣不過,才會動手。”她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