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真的,什麼都變了麼?”
“真的。”
“是麼……”章遠強自笑笑,“估計過兩年頭髮都要大把大把地掉了。”他坐在燈影裡,稜角分明的臉半明半暗。已經不是讓何洛心動不已的男孩子了,她沒有絲毫傷痛,只是理不清頭緒。胸腔裡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似乎它憑空消失了,血脈經絡被打了死結,滿漲著說不出的情緒。
“你也注意身體。”她說,“咱們走吧。回頭我們那邊中國社群有活動,我問問看在軟體公司工作的中國人,幫你們搭搭橋。”
似乎結束了一場學術論壇。我們之間的話題,僅剩如此吧。
章遠黯然。你有什麼憑藉去爭取她?她那些畢業前辛苦著的日子,自己在哪裡,竟然毫不知情;那些即將來到的拼搏和挑戰,你又能在何處,是否能和她一起面對?他似乎可以想見,疲累的她走出實驗室,有人開著車接她回家,在她熟睡時素淨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終究,是自己給不了的貼身關懷。
“我送你吧。”他說。
“不用了,你剛剛不也說就回家幾天,多和家人聚聚吧。”何洛看錶,“現在還早,我打車回去就好。”
“好吧……”章遠拍拍口袋,“你先走吧,我抽支菸。”
不想眼睜睜看她離開,再次驗證自己的無能為力。
章遠轉身走回店裡坐下,定定地看著一桌五子棋的殘局,不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輸家。
本來說把CD送給何洛,她忘記拿,還在悠悠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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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康滿星氣急敗壞地喊著:“老大,您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要撐不住了。大老闆說我們爭取客戶不夠積極,都要怒髮沖天了。”
“怒髮衝冠吧。”
“冠?你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請假,我們這邊就急得什麼冠都被沖掉了,只能沖天了!”
“我明早趕回去。”
“不是我催……你這麼匆忙回家……不是家裡人……”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