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許哭。他又不是你的誰,為什麼要替她哭。”
話雖是這麼說的,然而,眼角滑落的淚卻越滴越多。辛辣的白酒一杯杯灌下,看著那白玉小杯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那張曾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臉龐此時看起來竟徒添了幾分彆扭。
鼻子好似不那麼挺了,嘴也不夠小,還有下巴,也不夠尖了。就連那雙盈盈如秋水的眸子,花璇璣也在懊惱為什麼不換一個顏色。
燁華剛才那略帶幾分柔情的眸子在自己眼前浮現,又想起他每次看自己眸子中的涼薄之色,花璇璣只覺得自己心裡像是長了一顆仙人掌,扎的自己血淋淋的疼。
心中對此感覺的形容已呼之欲出,然而花璇璣就是不想承認,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認。
身子越來越熱,酒也愈灌愈多,一壺酒就在花璇璣的奮戰下分分秒的消逝。
再次抓起酒壺抬起頭時,望著對面那雙涼薄的眸子,右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只見他那一雙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卻帶著從未見過的柔情,修長如玉的手指縛在自己去夠那酒壺的手上,聲音也宛如碧玉相碰,好聽的讓人止不住顫抖。
“璇璣,別喝了。”
都說酒壯慫人膽,花璇璣雖不是什麼慫人卻也足足長了幾個膽。晃了晃腦袋又拿過一個酒杯,用力的將手從他的束縛中拽出。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所謂的幻象,迷迷糊糊的哈哈一笑,抓起酒壺就準備為自己倒。
然而換來的卻是及其清脆,也足以讓她清醒幾分的酒壺觸地的碎裂聲響。
花璇璣此時十分已有八分醉了,粉白的小臉上染上一層暈紅,哭過的眸子更顯水潤。聽到那碎裂聲響之時,身子先是一滯。隨後便藉著酒後的膽子,把想說的話全部吐了出來。
“燁華,你有什麼權利管我,我是你的誰?你怎麼不去陪那個什麼公主了?還散散心,你壓根就是為了見她對不對?”
一連串的話吐出,花璇璣只覺得自己強堵著的心倏地好受了幾分,揮了揮手,語句卻變得含糊不清起來。
“小二,再來壺……”
那個酒字含在嘴裡還未吐出,腦袋突然狠命的一晃,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在恍惚間,人已被掉了個個,被燁華扛在了肩頭之上。
燁華腿本就受傷,再加上身上突然再加上如此的重量,那白色裹襪又透出了星星血跡。然而卻還是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的穩健。
剛才那個女子自己確實是認識的,而且,是對自己有恩的。而且,如果沒有那一份恩情,自己定不會活到今日,所以剛剛並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只是心中一直惦念著出逃的花璇璣,那女子後面所說卻是一句也沒聽清。
心中實在怕花璇璣這個惹禍精又給她自己惹出什麼事端,見女子說的差不多了便找了個理由尋了過來。
然而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見她的身影,自己又是破著腿,本想折路返回王府,一抬頭,卻看見她躲在酒館裡喝悶酒。
不懼花璇璣怎麼捶打著自己,不懼外人或疑惑或探究的眼光,燁華緊緊咬著齒關,硬是將她背到了王府。
只是踏入燁華的寢殿時,那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再次裂開,從新換過的白色的裹襪轉為一片深紅,就連那俊俏的眉眼也徒添了幾分蒼白無力。
花璇璣被他甩到了大床之上,搖搖晃晃的撐起身子,也不知道此時意識究竟有無清醒,嘴角擒了一絲笑意,眼淚卻不住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要帶我回王府?你憑什麼帶我回王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在現代家裡,因是大家族的原因,整天都是忙碌的,不停地學著學那,但卻及其的充實,家裡的每個人都是愛她的,她可以跟爺爺練習書法,纏著爸爸打高爾夫,又或者陪媽媽去美容院弄臉。他們寵著她,亦或是掛著她,她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然而到了這個世界,所謂家人除了會欺負自己,就是用刑,好不容易嫁到了所謂的王府,還要接受燁華受下人的白眼。
她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一個害怕需要人保護,難過需要人擁抱的女人,而不是像個小刺蝟。
什麼不對惡勢力低頭,那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辦法罷了,花璇璣深知,她的心裡,是渴望被人呵護在手心的,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擊。
兩隻小手胡亂的揮舞著,只要是手指能碰到的東西就立刻抓起來,向著燁華丟去,也不知是喝多了的緣故,還是,早就想這樣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