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去喜陽樓?回答當然是吃自家廚子的東西不用花錢,所以沒有任何的快感嘛!
“我給你二十兩銀子是你一個月的用度,你竟然一天……不,是一眨眼就花光了,那不打緊,你竟然還大剌剌的去找賬房報帳拿錢?”
還報帳咧!
二十兩全入了乞兒那缺了角的碗中,二十兩……不是二十文,也不是二兩耶!
關竟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張染著歲月痕跡的老臉更是被怒氣染得爆紅。
想他前半生無子無女,好不容易年近不惑才得一女,自然是打小便將她捧在手心裡疼。
或許是捧在掌心怕飛了,含在口裡怕化了的寵過了頭,才寵出她這樣揮霍無度的性子。
“爹!”關冬雪柔柔嫩嫩的嗓音迴盪在裝飾典雅的大廳中,一聲輕喚活像是變戲法似的讓關竟陽臉上的氣憤少了一半有餘。
可即使心已經軟了一半,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所以仍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壞臉色,粗聲粗氣地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不是打小就教我們要心懷仁善嗎?我這二十兩又不是拿去做壞事去了,也不是去買花鈿細軟,我是去救人耶!你都不知道那乞兒多可憐,他……”
長篇大論之餘,關冬雪其實也承認自己是愛花錢啦,可是大多數的錢都嘛是花在救人,她這樣可算是謹遵爹爹的教誨耶,真搞不懂爹還有啥好氣的。
望著女兒細緻臉龐上所閃現的不以為意,關竟陽簡直是氣結,可是偏偏她說的也有理啊!
聽著女兒滔滔不絕的話語,他的額際開始泛起了疼。
認真說起來,女兒也不是犯了什麼大錯,只不過是多花了點錢去救濟孤苦,可是問題就在於,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三次這麼大手筆的濟貧,而這個月也不過堪堪過了一旬而已。
“冬雪啊,爹也知道你是拿錢去做善事,可照你這麼個撒錢法,這關家就算是金山銀山也不夠你撒啊。”他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下來些。
從剛剛的憤怒到現在可說是苦口婆心,可偏偏她卻像是有聽沒有到似的,一雙眼絲毫不肯專心的滴溜溜地轉。
“爹,我以後會注意的。”
知女莫若父,關冬雪那不認真的虛應聽在關竟陽的耳中可是一丁點兒的說服力都沒有。
“你啊!”他終究只能莫可奈何、拿她沒轍的搖搖頭。“你再這樣下去,哪有婆家肯收你?”
散金如灑水,就算是有金山銀山的家業,也不夠她揮霍吧!
“爹,女兒才不要婆家呢!女兒這一輩子就賴定爹爹了。”說得多麼的理直又氣壯啊,但這段天真中帶著堅定的話語讓他起了憂心。
女兒不嫁,以關家的家業,若是正常營運,的確是足以養活她一輩子不成問題,可是一旦他們兩老撒手人寰沒人來照顧關家偌大的產業,到時從小就嬌嬌嫩嫩的她又該怎麼辦呢?
“女孩兒家大了,怎能不嫁呢?難道你打算在家當一輩子的老小姐嗎?”以為女兒是在開玩笑,他寵溺地說。
聞言,關冬雪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一張紅灩灩的唇高高的往上嘟了起來,蹬蹬蹬……幾個蹦跳,她一個徑的偎進了爹的懷中,嬌滴滴地撒嬌道:“爹,你自己不也這樣說嘛,像我這樣的散金丫頭有誰會想娶呢?”
她真不懂,幹麼姑娘家大了就一定得成親啊?
雖然打小她就瞧著爹孃恩恩愛愛的,可她那幾個阿姨啦,姑姑啦,總是同娘哭訴著嫁了一個不好的夫婿,讓她們痛苦一生。
可見得這天底下的好夫婿不是沒有,不過卻很少很少。
既然好夫婿少見,那幹啥還要去碰那種運氣呢?像她從小就生長在關家,吃好、穿好、用好的,她何苦去找一個不成材的夫婿,然後以之為天呢?
“爹,嫁了做啥呢?你瞧瞧那宛曦表姐嫁了人便得鎮日持家侍奉公婆,弄得原本如花的美顏在幾年內蒼老了不少,您真的捨得我去受這種苦嗎?”
“呃……那是宛曦她命不好,所遇非人,不能拿來當做不成親的藉口的,你不嫁人,會讓人笑話的。”
唉!這丫頭倒是聰明啊,短短一席話便一針見血地刺中了他心頭的憂慮。
要不是因為怕她這個掌上明珠嫁到婆家受了委屈,這幾年他又何必一而再地推拒掉那些上門來的媒婆呢!
“可是爹又怎能保證您替我找的夫婿,不會是個像表姐夫那樣不牢靠的人呢?”關冬雪水亮亮的眸子一溜,靈巧的反駁。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