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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啊?”

康子弦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道猙獰的閃電正劃破天空,而我但願自己此刻被雷劈中。

我徹徹底底的懵了。

我……我這是被求婚了嗎?

見我張口結舌不能動彈,康子弦也有點尷尬,過了好一會才繃著臉很不自然地解釋說,“今天是愚人節。”

我聽罷,兩眼一黑,全身驟然放鬆,有種死去以後又活過來的重生感。

大雨天的,我覺得我流汗了,剛才的事實在太悚然聽聞了,面前的男人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剛活過來回過神,男人已經牽起了我的手,又換回了冷若冰霜的臉,語氣不善,“還愣著,你想我陪你淋雨到什麼時候?”

我瞅著他牽著我的手,全身肌肉僵硬,還是站著沒動。

“呃……”

“還愣著幹嘛?你這身打扮想讓我長針眼是不是?還有,”他突然戲謔地看著我,然後把不懷好意的目光對準我胸口某個部位,“我說,棉花裡都是水,你不覺得很重嗎?”

我,“……”

喵喵喵

我扭扭捏捏被康子弦牽著走,大庭廣眾之下,我對這樣的親密很不適應,使勁搖掙脫開他牽著我的手,我又掰又扯的,可是他的手勁很大,我覺得我的手都快被他碾碎了。

我和康子弦剛才還在雨中上演一出精彩的街頭追擊,像是精彩的警匪片,可等他的手綁架了我的手後,雨勢突然小了,天空開始下起毛毛小雨,我跟這男人在細雨中牽手走路,怎麼看怎麼像一出甜膩的瓊瑤劇。

敢情老天爺這會想看瓊瑤劇了,可話說回來,我這女主角可不配合,因為我看這個男主角不順眼。

我扯著我的手,嘴上也不閒著,“喂,康子弦,你放手放手,我是狗嗎?讓你這麼牽著走……”

我嘴裡低聲咕噥,“我們又不熟,很奇怪的好不好……”

他手緊了緊,沉著臉回頭瞪了我一眼,“狗都沒你溜得快。”

我腦門冒青煙,有些惱,嗓門也提上去幾分,“喂,姓康的,上回說我是蟑螂,這回說我連狗也不如,行行,我承認自己是動物可以了吧?我跟你這種高尚人類不配站一塊,那算我求你了,您高抬貴手,放我這動物一條生路,你也省得長針眼……喂!!你倒是放手呀。你遛狗啊你?!”

我拉拉雜雜夾槍帶棒說了一堆,像個帶刺的刺蝟,可這康子弦依然故我,只是回頭冷笑撩下一句,“你錯了,我不高尚,我不想放你生路。”

我一聽,當下差點翻了白眼,暈厥過去。

有水滴從我額上緩緩滑落到我的眼睫毛,也不知道那是雨水還是汗水,總之我看不太清楚了。

以前小的時候,我總是天真地把人設想得很簡單,壞人永遠是邪惡的,好人永遠是善良的,長大工作以後,見多了社會的陰暗,由著那些或冷或暖的畫面矯正自己小時候形成的世界觀,小偷們有些是天生好逸惡勞,有些則是自小被脅迫誤導,甚至於那些十惡不赦的殺人犯的背後,也總有一段淒涼的故事,可是等他幡然醒悟時,社會已剝奪了他自我救贖的機會。

鍛鍊了幾年,我以為猴哥將火眼金睛這門絕技賜予了我,我能看得通透了,可是面前全身溼透的高大男人,卻又突然讓我糊塗了。

他一會兒給我灌迷魂湯,一會又餵我斷腸散,一來二去反反覆覆的,把我給毒瞎了,我看不清楚他。

我不傻,我依稀感覺得出他對我有好感,所以上次他才會破天荒的登門探病,順便再冷嘲熱諷挖苦我一番。

如果有人問我:一個人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所以他很喜歡踢你,你會作何感想?我想我會直截了當地回答:那人變態了吧?

我覺得康子弦就是這種變態。

我心裡就犯嘀咕了,我接觸的人種都是坦率直接的,喜歡就承認,不喜歡就厭惡,就像菲哥,認認真真單戀書呆子方易恆七年,最近坦白承認單戀的感覺已經淡如白開水,因為不想吊死在這棵呆樹上,所以她姑奶奶不玩了,她要開始找男人了。

我身邊還有許許多多這樣坦率直白的人,雖然作為成年人習慣戴上面具,但一旦熟絡起來,偶爾還是會現出至情至真的一面,不會複雜到讓人猜個不停。

說穿了,我身邊的人都是單細胞動物,所以當我遇上高等動物,比如面前這個高深叵測的男人,我有點犯暈。

他看起來像是對我有意思,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又不太像,霧裡藏花的,似乎存心要耍著我玩,而等我被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