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竄起來卻像只野猴,她噌到我面前,盯著我,眼睛興致盎然地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打量我,過了十幾秒,她才摸著心口,心有餘悸地感嘆道,“乖乖,再沒有比老母豬扮嫩更嚇人的了。”
“哎哎,怎麼說話的?”我臉紅,氣呼呼瞪她,其實已經不知道往哪擱我這張老臉了。
菲哥一臉揪心地拍拍我肩膀,說,“粉紅母豬姐姐,裝嫩沒錯,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嘖嘖,瞧你這身上這花色,哎呀媽,你稱第二,人天上的彩虹都不敢稱自己第一了。聽姐姐的話,快回動物世界吧,別出來嚇我們人類了。啊?”
聒噪完,菲哥自顧自沒事一般又癱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啃起了剩下半個梨。
自從我一年前被老譚相中幹臥底,菲哥成了少數知道我幹這事的朋友,其實知道的人還很少,我媽、Alan、菲哥,還有傅辰,就連舅媽舅舅也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具體在幹什麼,只知道我從警校畢業進了警局後就無所作為,對很多事情都不上心,一年前還莫名其妙開始在外面亂晃盪,因此舅媽總暗地裡罵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根本配不上傅辰,唯一就更是看不起我。
我把那書包放下來,洩憤般踢得遠遠的,一屁股癱在菲哥邊上,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感到有些疲憊。
畢竟大病初癒來著,前兩天是被男人纏,這兩天是愁怎麼纏男孩,事情棘手,實在是大傷腦筋。
我和菲哥兩個不像女人的女人,橫豎歪歪扭扭躺著,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了起來。
“菲哥,我看起來老嗎?我怕穿幫。”
“沒事,你娃娃臉,生來長得像巨嬰……這回又是幹什麼?當學生?高中初中?”
“就我這老皮老臉,還想TM混初中?得了吧,讓我多活兩年吧,高中我就吃不消了,今天混了一天,時時刻刻怕那群兔崽子喊我‘阿姨’,上了一天的狗屁數理化英語語文生物,那群書呆子還聽得津津有味,他孃的……人怎麼能這麼上進呢?”
“得了吧亮亮,你TM一流氓青年是不理解書呆子的精神境界的,你沒覺悟。對了,哪所高中?難不成是?”菲哥轉過頭來,驀地睜大眼睛,眼也不眨地扔飛了梨殼,搖著我的肩膀問,“難道是……是我老相好的母校……一中?”
我無奈點點頭,話說回來,我跟菲哥的老情人,都是畢業於這所大牌高中的,我們這兩三流高中的三流學生,高中時代對一中的態度就是嘴上往死裡唾棄,內心往死裡嚮往,很矛盾。
菲哥倏地激動了,噴了我一臉的梨水,“媽呀亮亮,我菲哥終於開眼了,原來雞犬也是能昇天的,這世界還是有奇蹟的,野雞都能打進鳳凰內部了……”
我暴跳如雷,賞了菲哥腦殼一個爆慄,嚷道,“啊呸,你還說我,你這隻野山雞都進駐國際動物園了,回山裡吧你。”
“啊……呸!”菲哥不甘示弱,也撩起胳膊伸出長手,要跟我互毆,“回山裡可以,你先把我阿毛阿紅的頭髮還來,你別以為我這回會放過你,我回來都氣炸了,我阿毛阿紅全禿了!!!禿光了!!!方亮亮你這變態野雞!!!”
阿毛阿紅就是菲哥陽臺上那兩株盆景,枝葉多的就阿毛,枝葉少的是阿紅,平時菲哥就愛搗鼓搗鼓那倆可憐的小樹根,有空時就數數有幾片葉子,還取了倆特猥瑣的名字,令我每每都在後悔交了這麼個白痴朋友。
可是我已經誤入歧途,導致每次進出她家門前,先要被她拽去跟“阿毛阿紅”問好,走的時候還要說,“阿毛阿紅,乾媽走了啊。”
我能傻成這樣,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掄起拳頭,嚷嚷道,“喊什麼喊,阿毛阿紅更年期了,禿頂是正常的事。”
“放屁,什麼禿頂,人禿頂還有幾根毛呢,你瞧瞧他們,根本沒毛了!!!
“啊啊啊啊方亮亮你個死妖精!!!”菲哥氣勢洶洶殺了過來,我們追追打打,扭打了一會,出了一身汗,這才玩夠了,兩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煩悶了好多天的心情終於因為菲哥的歸來,而輕盈了許多,這才跟她聊起沉重的話題。
當然首先是聊傅辰,他是我心頭的一根刺,雖然我假裝自己不痛,可是分手那麼久,心情雖然趨於平淡,可是再見他時,我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雲淡風輕,我還是介意著,當初讓他跟唯一在一起只是我氣極出口的玩笑話,沒想到他最後真的跟她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報復我,總之我心理上還是不太接受的了。
菲哥一直靜靜聽我絮絮叨叨說話,只是木已成舟,她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