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山寨版吧。
我收回視線,朝同桌小姑娘笑了笑,坐了下來,心碎了無痕地拿出筆袋,英語書,痛楚地瞥了眼英語書上那些彎彎扭扭的蛤蟆文,憤而扭頭跟同桌小姑娘搭訕。
“你好,我叫簡美達,你叫什麼?”我熱情如火。
“宋暢然。”小姑娘怯生生地朝我一笑,那笑容純美如百合花,就連鼻子上幾顆淡淡的雀斑也向我炫耀著她那無敵的青春。
“宋暢然你真漂亮,我最喜歡和漂亮女孩子做同桌了。”我趕緊拍馬屁,可自己聽自己那口氣,怎麼聽怎麼像是調戲少女的流氓痞子。
小姑娘微微臉紅,小聲說,“上課了,快聽課吧。”
整節英語課我不知所以然,高中的時候我最爛的就是英語課,對於什麼時間狀語分詞結構壓根就沒怎麼搞明白過,本來我這輩子的英語就這樣無藥可救了,可是誰知道我老孃嫁了個美國人,為了不傷我老孃的玻璃心,我硬著頭皮跟老Alan雞同鴨講了整整一年,這才讓我那令人心碎的英語口語水平上了個大臺階。
現在我的口語還算流利,特別是用英語罵髒話,我最拿手。
只不過現在我聽著葉老師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輕柔的嗓音分析句型結構,我就直打哈欠,我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視線隨意地往周圍飄了過去,結果哈欠打到一半,就見我旁邊的旁邊的位置上,江離小正太也在打哈欠。
我們視線相遇,我趕緊把大嘴合上,使勁眨大眼裝可愛狀朝他熱情一笑,結果這毛頭小子冷冷瞟了我一眼,眼皮也沒眨一下,酷酷地扭頭繼續聽課,讓我熱情洋溢的笑容瞬間僵硬在空氣中。
我正尷尬著,江離的大熊同桌見我似乎在朝他笑,熊臉一紅,朝我羞澀一笑,紅著耳根低頭猛記筆記。
出師不利,我這個大齡白骨精迷失在酷小孩的包圍圈中,差點哭了出來。
下了課,我百無聊賴地坐著,宋暢然看起來靦腆害羞,我主動搭訕,很想從她身上套出點江離的喜好,以便自己早日完成倒貼大業,可是跟這小書呆扯了沒幾句,她就低下頭悶頭做卷子,氣得我在邊上直翻白眼,卻又無計可施。
班裡很多崽子下了課就有意無意地圍觀我,我卻自始自終只關注一個人。
我轉頭瞥了眼一米多外低頭認真做考卷的江離,唇紅齒白,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側臉有幾分屬於青澀少年的陰柔,只是濃黑的眉讓他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娘味。
這種悶騷的校草型正太,倒貼的人還少嗎?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一個可怕的念頭飛速劃過腦海,猶如醍醐灌頂般,我下意識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引來了全班小崽子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盯著我,三四十雙大大小小的眼睛,宋暢然嚇得縮了縮,滿臉控訴。
眾目睽睽下,我搓了搓拍痛的手,衝著所有人尷尬笑笑,“那個,我……我試驗下桌子的硬度,”我食指指指桌子,“這個……質量很好啊。呵呵呵,不愧是名校……”
又是一陣大大小小奚落的笑聲。
孩子們都回頭繼續手頭的作業,我眼角察覺到江離似乎還在賞眼看我,我轉頭衝他釋放最燦爛明媚的笑,心裡咬牙切齒地想問他:弟弟啊,你他孃的總不是同性戀吧?
這一天漫長而煎熬,除了頭昏腦脹上了天書一樣的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語文課並收穫一堆白花花的卷子外,我幾乎毫無收穫。
這個現實讓我幾乎抓狂,老譚給我的期限不多,還真把我當成長著三頭六臂的女超人了,還是我老孃說的對,再強的女人也應該小鳥依人地依偎在男人身邊假裝林黛玉,女強人就是傻帽,隨便一激,就不得不撐起小身板做打不死的母蟑螂。
我悔不當初,甚至開始想念魅色的日子,好歹不用回家做作業。
不過大概老天可憐我,這天放學做值日生時,我認識了坐第一排戴眼鏡的小姑娘丁無雙,這小姑娘古靈精怪,而在跟她一拍即合聊了半個小時後,我欣喜發現,這小姑娘的八卦功力,也是無雙的。
蒼天啊,感謝你在困境中送了個妙人兒給我。
我拋開初來乍到者的矜持,開門見山,直接將話題引到帥哥上,當然我還是迂迴的,我賊頭賊腦湊到丁無雙面前,小聲問她,“無雙無雙,我們年級有什麼頂級帥哥呀?”
我的最終目的是想把話題引到江離身上。
丁無雙狡黠的小眼灼灼閃了一閃,也賊頭賊頭地掃了一圈四周,鬼鬼祟祟抱著掃帚,拉著我去了垃圾角。